到了一枚石子,只是这样的石子随处可见,想要调查根本无从查起。”
“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包拯不解道。
“许是勾栏间的竞争,亦或是象棚内部有人不愿意这个演出成功。”李锦荣猜测道。
“若是象棚内或勾栏间的竞争,用这种手段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韩琦不太赞同,“象棚的演出若是出了大事故,开封府定会责令停顿整改,甚至波及整个瓦舍。那时大家都无法正常营业,哪怕只是耽搁一两日,也会影响瓦舍生意。”
李锦荣见夏祈音在一旁挤眉弄眼,笑着调侃道:“小阿音觉得呢?”
夏祈音见终于有人问她了,忙跳起来道:“哪怕是坐在第一排,距离杂耍师也至少有两丈。这个距离若要不惊动身旁的其他观众,以石子命中杂耍师的膝盖,必定是个暗器高手。这几个表演的艺人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应该不会轻易得罪这样的高手,私人恩怨的可能性不大。”
包拯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便顺势问道:“不是私人恩怨,又不是瓦舍内部恶意竞争,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夏祈音见有人捧场,立时得意了几分,摇头晃脑道:“第一、可能是象棚的大老板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亦或是江湖人,引了人来捣乱;第二、有人要给开封府尹找点麻烦,所以故意制造大事故;第三、这个人是个变态。”
“阿音妹妹最聪明了!”林诗音附和道。
帅风旗笑着将她按到一旁:“你能想到的,你几位叔父怕是都已经想到了,要你在这里班门弄斧。”
“帅兄千万不要这么说,这第一便罢了,第二,我还真没有想过。”韩琦笑道,至于那第三,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第二的话,接下来汴京之内肯定还会有大事发生。”夏祈音扳开帅风旗的手,踮着脚道,“前些日子,王相公不就在国子监门前遇刺吗?或许就是有人想要汴京乱起来。”
“朝廷大事,岂可随意议论!”帅风旗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夏祈音闻言忙捂住了嘴巴,不再言语。
李锦荣提议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离开这里,去吃饭吧!”
众人出了象棚,转道去了酒楼。汴京城内有七十二正店和无数脚店。所谓正店就是可以自行酿酒的酒楼,脚店则要从正店批发酒水。
汴京城最大的酒楼白矾楼有五楼相向,楼高三层,可俯视内宫。据说白矾楼日常待客达千人,最多可容纳数千人。外地人到了汴京城,若不去白矾楼耍玩一番,就不算见过世面。夏祈音对白矾楼好奇已久,可惜白矾楼有女伎陪酒,富家子弟常于此处眠花宿柳。
这样的地方,韩琦等人是绝不会带两个小姑娘同去的。最后由最熟悉汴京城的韩琦,带着众人去了一家脚店。这脚店也卖酒,不过因店小,没有女伎招揽客人,是个适合吃饭的去处。
进了脚店,夏祈音便与林诗音并排坐在一处,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李寻欢五感敏锐,隐约听到什么鬼什么樊楼,于是凑过去道:“你们又在说什么鬼故事?”
“不是鬼故事啦!”林诗音道,“阿音妹妹说无忧洞的鬼樊楼。”
李寻欢好奇道:“鬼樊楼,那是什么地方?”
“诗音表哥,你是不是来汴京后,都没有怎么出门啊?”
年过三旬方中了进士的帅风旗是帅家唯一一个有功名之人,哪里有什么家学渊源可言,更何况,夏祈音是帅风旗来开封的路上捡到的养女。
李锦荣又与夏祈音聊了几句,见她说话甚有条理,难得那活泼、大胆的性子恰好与林诗音形成互补。他原担心表妹每日守在家中,过于沉闷,如今见表妹交到了朋友很是高兴。笑着邀请夏祈音常来,还道日后只当自己家一般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注1】:引用《唐律?名例》。全文是“谓告言诅詈祖父母父母;祖父母父母在别籍异财;供养有缺;居父母丧身自嫁娶,若作乐,释服从吉;闻祖父母父母丧匿不举哀;诈称祖父母父母死”。
释义:检举告发祖父母、父母犯罪行为的;骂祖父母、父母的;背地里诅骂祖父母、父母的;祖父母、父母生存期间自己另立户口、私攒钱财的;对祖父母、父母不尽最大能力奉养,使其得不到生活满足的;父母丧事期间自己娶妻或出嫁的,父母丧事期间听音乐、看戏的;父母丧事期间脱掉丧服穿红挂绿的;隐匿祖父母、父母死亡消息,不发讣告、不举办丧事的;祖父母父母未死谎报死亡的,这十种情况,都属于不孝的犯罪行为,都应受到严厉的惩罚。
【注2】:没有找到古代关于倒卖尸体的律法量刑,参照现代《刑法》第三百零二条【盗窃、侮辱尸体罪】盗窃、侮辱尸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手上那本《宋刑统》是繁体版,看的太累,《宋刑统》基本参照《唐律》,所以引用了《唐律》的不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