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病后,花二夫人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花满楼来了之后,就让人将花二夫人母子扶去隔壁休息了,眼下花月楼房中只有花满楼和伺候的仆人。
夏祈音近前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你们用烈酒给他降温了?”
花满楼忙道:“二哥高热不退,叶神医就提了此法,据说这是氤氲谷传出的法子。”
“烈酒降温前最好确认病人发热原因,做好通风。不能多用,可换温水擦拭,或用冰。”夏祈音摸了摸花月楼的脉搏,“脉息这么微弱,叶神医确认是中毒了?”
“老夫确认是毒,不过此毒在中原不说出现,便是听也没有听过。”叶星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叶神医?”陆小凤惊讶道。这么晚了叶星士竟然没有休息。
“老夫听闻氤氲谷的人来了,艳谷主人呢?”
“晚辈夏祈音,师姐近日不在谷中,就由晚辈过来了。”
叶星士见是个半大孩子,略有些失望:“那小友可认识此毒?”
“有些想法,还要确认。”夏祈音道,“请取白瓷碗来。”
陆小凤见桌上有茶杯,忙取了一个递过去:“这个如何?”
“你端好了!”夏祈音将银针消毒,抓起花月楼的手指放血。
“血热而色鲜,老夫虽不精通毒术,但也见过不少毒药,却从未见过这等毒。”叶星士见夏祈音将血凑到灯下看,开口道。
“这是虫毒。”
“虫毒?”叶星士讶然。
“若是昨日之前,我也不曾见过。”夏祈音道,“病人身上可有伤口?”
“左臂有刀伤,受伤已有些时日,但刀口愈合不好。老夫曾怀疑是因刀伤中毒,但若是刀伤染毒不该那么多日才毒发。”
“伤人的刀可是一柄三尺长,略带弯又不像弯刀的厚背薄刃刀?”
叶星士点了点头:“依伤口看伤人的刀确为厚背薄刃,但具体是什么刀不得而知。”
一旁伺候的仆人忙道:“半月前二爷在街上与人发生冲突,回家途中被人伏击。幸而官兵赶到诛杀贼人,贼人的尸体和兵刃应该都在六扇门。”
“那柄刀有什么问题吗?”陆小凤忙问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夏祈音走到叶星士面前道,“叶神医看过病人的伤口,那就确认一下与我这道伤是否一致,以确定他与我白日所中之毒一般无二。”
“你是说你中过一样的毒?就在白天?”陆小凤惊讶道。
叶星士闻言,忙将夏祈音的伤口拆开检查:“比花二爷的伤口浅,但应该是同一种凶器。”
花满楼惊喜道:“夏姑娘解了毒,是否从凶手手中拿到了解药,那是不是也能解二哥的毒?”
“凶手身上没有解药,因为这毒原就出自他们自己身上,所以不怕被自己的刀误伤。”夏祈音道,“我解毒是因为中刀时,就发现了刀有问题,将毒逼出来了。但病人中毒多时,毒已侵染血液和筋脉,最坏的可能是损及神经。”
“难道你也没办法?”
“员外郎所中之毒可能与义庄之事有关,我有个哥哥做过一种叫胭脂红的毒药可以克制此毒。以毒攻毒可解,但病人太过虚弱,此法解毒过于凶猛。”夏祈音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帮他将毒逼出一部分,减缓毒发。然后去我哥哥那取来胭脂红的药方做参考配置解药。”
夏祈音回东京时,王怜花担心她手上没有趁手的毒药,又不及配制,就将自己配制的好几瓶独门毒药送给了夏祈音。
夏祈音自己对毒就颇有研究,只要她想就能弄出几十个新配方,王怜花自然不会去教她具体配方。这也导致了夏祈音并不知道胭脂红的解药,若要反向推出毒药成分,却太耗费时间。
“令兄在何处?”陆小凤忙问道。
“你们先准备一套熏蒸之物,我手写一封信,让丐帮的人送出去。丐帮有信鸽传递消息,比你没头没尾都去路上堵他更快。”夏祈音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养精蓄锐,这里你的内力最深厚,若要为员外郎逼毒,需要你助一臂之力。”
“好!”
桌上有备着的笔墨纸砚,夏祈音先列了所需物品清单,然后写了信,塞入小竹筒,连同信物请花府送去丐帮在京中的分舵,请他们帮忙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