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阿娘和舅母教过一些。”林诗音谦虚道。
林诗音正在学刺绣,小姑娘们学刺绣前大多会先学打络子。林诗音不仅会打络子,还打得极好,会许多样式。李探花和李寻欢身上挂的络子都是林诗音亲手打的。
“那诗音姐姐只要打络子就好了!”夏祈音翻出下面自己雕刻好的小坠子,略有些苦恼道,“你看,我已经做好了一些,但不会打漂亮的络子呢!”
李寻欢看着她篮子里琳琅满目的半成品和原材料,忍不住插话道:“你做那么多小坠子做什么?”
夏祈音的这些小坠子大多是用石头、木头雕刻,少数玉雕也是那种颇为劣质的玉石,可不像是适合一个进士老爷挂在腰上的东西。且即便是做了送给身边人,她准备的也未免太多了些。
夏祈音回头看向李寻欢还在,惊讶道:“诗音表哥,怎么还在这里呀?你都不用读书练功吗?你家大李探花不满意李探花没考中状元,竟然没有盯着你读书?”
林诗音“噗嗤”一声笑了:“祈音妹妹如何知道舅舅会催二表哥读书?”
“世上父母十有八九都是自己有什么梦想实现不了就盯着孩子去帮他们实现,大儿子实现不了就二儿子,二儿子实现不了就三儿子。要是儿子不行,那就只好指望孙子了!”夏祈音耸耸肩道,“小孩子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大部分父母对此却乐此不彼。”
林诗音若有所思,问道:“这样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何要强加于旁人。即便强加于孩子,孩子自己做到了,那么或许孩子也有自己的梦想想要实现呢?为了实现父辈的梦想,将自己的梦想深藏,等自己有了孩子又将梦想强加给他。如此一代复一代都是为了旁人实现梦想,那岂非所有人都不开心了?”
“小小一团,倒是个人精,歪理一套又一套。”李寻欢嘴上嘲讽,心中对她的话却颇为赞同。
相较于考状元,李寻欢更向往江湖上的逍遥自在。只如今兄长没有如父亲所愿得中状元,李家出状元的重担便落在了他身上。李寻欢倒是想拒绝,可是老李探花甚是执拗。李寻欢不敢气父亲,只得乖乖念书,努力考状元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与我多大没有关系。”夏祈音一本正经道。
李寻欢嗤笑一声,盯着那个小篮子道:“东拉西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准备做了这些拿去瓦舍卖,然后去象棚看傀儡戏和杂技。”
“你要诗音与你一起做手工去卖?”
“我只是请诗音姐姐陪我一起做手工,若是诗音姐姐和我一起去卖最好了。若是她不喜欢,那就等我卖了钱,再请她去瓦舍看戏。”
“瓦舍鱼龙混杂,不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且就算要去,让你爹爹带你去就是,为何要自己赚钱去买票?”
“我自己就能赚钱买票,为什么要用爹爹的钱呢?”夏祈音理直气壮道,“去瓦舍看戏是我自己的梦想,又不是我爹爹的,怎么能让他帮我出力呢?自己的梦想就要自己去实现,拿家里的钱去看戏,与你爹爹要你帮他实现考状元的梦想有什么区别?”
“不过看戏,怎就成了你的梦想?”李寻欢皱了皱眉,“你爹爹到底是新科进士,你去街上叫卖,岂非让他没脸?”
“诗音表哥,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夏祈音甚是鄙视地看了李寻欢一眼,“我凭本事赚钱看演出,如何就比你们用着父兄的钱丢脸了?我看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没有吃过百姓赚钱的苦头,所以每次大宋与辽、夏交战,不管输赢都给人家送钱。当真是不赚钱不知钱重要,哪知送的都是民脂民膏,慨他人之慷!”
“说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