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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
到了卫府,看见岁欢他们忙着收拾东西,蔺时冉却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内锁上了门。
蔺时冉用笔在鹿皮上画了图系,径自坐在床上,闭目念起巫咒,“巫族身上听我言……”
蔺时冉的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心紧蹙……
此时,陆竟炀跑进院内,“冉冉,冉冉!”
秦棉见到陆竟炀这急切的模样,赶忙问,“王爷,出了何事?”
“冉冉在何处?”
“好像在屋内收拾东西。”
“糟了。”
秦棉随着陆竟炀过去叩门,却无人应。
陆竟炀着急,一脚把门踹开!
面前的蔺时冉依旧闭目催动术法,即使她已分了心。
陆竟炀内火焚心,想过去掀了那图系。
秦棉一把拦住,“王爷,打断巫卦,冉冉遭的反噬会加重!”
陆竟炀的俊脸已经黑成锅底,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三枚铜板落在图系上,蔺时冉睁开眼睛,稳了稳神。
“陆、陆竟炀……”
声音越来越弱,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
“破口在河道正中间三棵大树的旁边……”
陆竟炀深吸一口气,抓起蔺时冉的手臂怒道,“蔺时冉!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能让本王省心!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有没有想过我曾经守着你的那一夜有多绝望!有想过么?有么?”
陆竟炀的眼底满是腥红,两行泪不自觉的淌了下来。
“我……对不起……”
秦棉在后面看着,想要去劝,可陆竟炀的眼神实在骇人,她没敢上前。
陆竟炀长叹一口气,大声唤来艳山,“去告诉越溪,破口在河道正中间三棵大树的旁边。”
“是。”
陆竟炀转头道,“尹医师,把脉。”
此时秦棉才敢走上前,“王妃无事。”
陆竟炀冷笑,“也是,每次反噬最早也要几日之后。”
“尹秦棉,你先出去。”
“是,王爷。”
秦棉递给蔺时冉一个眼神:冉冉,你好自为之,我可救不了你了,毕竟,我也怕被他撕了。
门被关上,陆竟炀依旧愤怒,却牵着蔺时冉的手让她坐在床上,给她倒了杯水。
蔺时冉脑中飞速运转,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陆竟炀哄好。
该死,怎么就让他发现了呢!
美人计可行么?
够呛!
蔺时冉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打算试一试。
她主动攀上陆竟炀的肩头,“夫君原谅我这次,为妻是因为担心祁洲的百姓,才出此下策,河水泄入祁洲城,怕是会出现瘟疫,况且百姓的房屋刚刚建好……”
陆竟炀一个眼刀飞过来,“那我呢?有想过我的感受么?你鬼门关走过一遭,我何尝不是陪着你死过一次!”
蔺时冉一顿……
巫卦就像是毒瘾,这种方便可行的捷径,代价只是一场高热,换谁大概也会走这个捷径。
“对不起……”
蔺时冉知道这次自己真的伤到了陆竟炀的心,心里揪着难受,眼泪也不自控地往外掉。
眼泪似是砸到陆竟炀的心上,他知道蔺时冉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里又疼又气又难受。
他想静一静,起身往外走,蔺时冉起身抱住了他结实的腰身,“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
陆竟炀冷笑一声,拨开她的手,“你说过同样的话,可你却做不到,何必再承诺呢?
蔺时冉我告诉你,就算哪天我死了,也不需要你为我动用巫卦!”
陆竟炀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但还是狠下心走了出去。
陆竟炀让秦棉守着蔺时冉,一方面,自己的气还没消,若不加思索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怕真的让冉冉伤心,另一方面,他实在担心蔺时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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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越溪厢房。
越溪照例带来几坛酒,扔给陆竟炀一壶,“别丧了,喝点酒吧。”
陆竟炀捏了捏太阳穴,“可都修好了。”
“位置准确,如今刚刚修好,我已经让卫商和虎山带人在那守着了。”
越溪眉心一蹙,“可我发现那处有火药的痕迹,似是被人炸开的。炸开之后,河道渐渐裂开,冲淡了火药,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这火药的痕迹。”
陆竟炀看了越溪一眼。
越溪咽下口中的酒,答道,“已经叫引烟阁的兄弟去查了,只是没有这么多人手,怕是查得慢些。”
陆竟炀喝得快,只几口,一坛酒便见了底。
两坛见底时,越溪忙道,“你少喝些,我带的酒都是好酒,不是让你买醉的。”
陆竟炀拨开越溪护着坛子的手,“醉了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她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可每次都是为了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又有什么资格对她生气!”
越溪撇了撇嘴:合着是在这自我反省呢?这还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陆竟炀么?
“明日说些好话,夫妻嘛,床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