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慌了心神,捶着木门,口中重复着,“这不对!这不对!”
秦棉挽着蔺时冉的手,哭着喃喃道,“咱们有熟人,冉冉,你再求他一次好不好,佑一他们还小,绝不能没有娘亲!”
秦棉眸光一闪,“话本子!对!”
她拉着越溪的手,哭着求道,“去找话本子,越多越好……求求你,这或许能救她……”
越溪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派了几个黑卫去找。
——
地府。
蔺时冉看见自己穿着白色的衣衫,来到了熟悉的忘川河畔。
一个阴差讶异道,“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地府见过她的阴差不少,她的事几乎传遍了整个地府。
那个渡不过忘川的人,又回来了。
再加上她下了轮回境台,得以重生,秦棉吵吵着要跟她去,还日日去大殿撒泼,抱着阎君的腿说,到了凡间会日日给他供话本子。
阎君瞧她烦了,就睁一眼闭一眼让她下了轮回境台。
蔺时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想。”
她到了熟悉的忘川河边,伸脚下去试了试。
河水还是会灼伤她的双脚,只是没有那么疼了。
或许是这三年来,与陆竟炀的一幕又一幕,温暖了她曾经满是怨恨的那颗冰冷的心。
正要去阎君大殿求一下这位“老熟人”,却在忘川河边,看到了一个正在喂猫的身影,“余乙景?”
那女子转过身,讶异道,“蔺时冉?你怎么!”
那女子抱着手中的猫,小步跑了过来,“你怎么回事!”
“还不是陆正垒那个老王八逼得!他以陆竟炀和我娘家人的性命要挟逼我用天机卦,为陆竟林算出矿脉,坐稳未来的江山。”
余乙景嗔怒,骂了一句,“老王八!他才该下来!”
余乙景看蔺时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开口道,“我下来之后便开始赎罪,这些被虐杀又不肯投胎的猫猫狗狗,我平日先去针山受刑赎罪,然后就在这忘川河畔负责照顾他们,直到他们消除怨恨肯渡忘川。”
蔺时冉点点头,看似若有所思,实则在出神。
佑一和佑禾还没喂奶,也不知道陆竟炀和爹爹怎么样了……
“你不能死,我带你托托关系,反正一次也是破例,两次也是破例。况且,我有野路子……”
蔺时冉讶异道,“野路子?”
余乙景点了点头带着蔺时冉顺着忘川河畔一直走。
“这个方向不是轮回境台么?”
“是。”
“值守的人这么多,不可能有机可乘……”
话还没说完,两人便看见阎君、孟婆在和一个拄着拐杖穿红衣服的人说话。
余乙景带着蔺时冉蹲在旁边偷听。
——
都城。
越溪派虎山兄弟带人去既洲迎陆竟炀出狱,并吩咐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瞒下王妃的事,先把王爷带回镇宁王府。
陆竟炀快马加鞭,迫不及待相见蔺时冉和两个孩子。
进了镇宁王府,看到坐在院中眼底猩红的越溪直直走来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出事了……
越溪垂下头,眼泪砸在地上,“王妃……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越溪攥紧了拳头,“对不起,王爷,对不起,我对不住你!”
陆竟炀走到内院,才看见一众暗卫腰上都别了一根白绸带。
每个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他踉跄着往屋里走,看见蔺时冉一袭红衣躺在床上。
红色外袍上还有她呕血的印迹。
他跪在床边,握着她已经冰冷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边。
“冉冉,冉冉,你不要我了么?”
沉了一会儿,他叫来了越溪和秦棉,“为什么会这样?”
“陆正垒用你和蔺氏阖族的性命逼她卜天机卦。”
越溪跪在地上,“对不起,是我没拦住她!”
陆竟炀的双目猩红,大喝一声,“黑卫何在?”
一众黑卫落在院中,“主子。”
“随本王杀进东明殿!”
“是!”
越溪抱住他的双腿,“你冷静!王妃已走,她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你就这么糟蹋么!你不爱惜自己,也要为两个孩子想想!安顿好孩子,我随你杀进东明殿!”
秦棉开口道,“王爷,冉冉留信,让你在她身旁多陪她一天,这是她的遗愿。我已为冉冉身体施了针,请王爷全了她的心愿。”
陆竟炀顿了下来,开口道,“让黑卫待命。”
散了黑卫,陆竟炀跪在床前,握着蔺时冉的手,径自对她说着话。
——
地府,忘川河边。
阎君对着面前的红衣男子说道,“你这家伙,若不是因为你,我能破例让那丫头下去嘛?你仔细些,下次别再牵错红线。”
蔺时冉和余乙景对视一眼,原来他是月老。
“还不都是因为跟你聊天才铸成大错,没想到一根红线把北晟的未来都颠倒了。”
蔺时冉一惊。
月老顺着手里的红绳,“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