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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厅内,几人正在焦灼地等待,唯有许文倩、蔺时楠是冷静的。
耿氏一直搓弄着手,眼神有些飘忽。
倏尔,陆竟炀带着一群黑卫进了前厅。
陆竟炀像盯着死物一样盯着耿氏,拔剑出鞘,三刀六个洞。
虽然这三刀却都没在致命的地方,手筋脚筋却断了个利落。
不看刀法,只这眼神便能把耿氏撕得粉碎!
“王爷?”
蔺凤英、许文倩、蔺矩言和靳源东都站起身来。
蔺时楠吓得双目圆瞪,冲着陆竟炀厉声质问道,“我夫君做了何事,你要杀他!”
陆竟炀手中尚在滴血的刀尖对准蔺时冉,“蔺时楠!是你指使他给那石阶涂的蜡!是你要害本王的妻儿!”
蔺时楠一时有些懵,“蜡?什么蜡?”
她看向耿氏,自从成婚后,蔺时楠不停埋怨耿氏,说他如何如何不成气候,说蔺时冉夺了她的气运,真正的镇宁王妃合该是她!
自此,耿氏便记恨上了镇宁王和镇宁王妃,他原是爱慕蔺时楠的,可成婚之后却受够了蔺时楠的轻蔑,也想趁此机会不声不响地杀了镇宁王最爱的人。
于是便有今天这样一幕。
蔺凤英震怒,“耿耀财,是你做的么?”
耿耀财的额头上不停地滴下豆大的汗珠,“是。”
他面色如常,反倒添了一丝笑意。
蔺矩言走上前撑在蔺时楠的轮椅上,红着眼睛问道,“蔺时楠,这一切是你指使的?”
蔺时楠反驳道,“我没有。”
耿氏平声道,“蔺时楠自从与我成婚,没有对我有一丝笑意,她成日在我耳边贬低我商贾之家的身份,大赞镇宁王多英武,镇宁王妃合该是她,我受够了也恨极了。
我恨蔺时楠,也恨镇宁王,所以我想趁今天这个机会杀了他最钟爱的人!他深爱的妻子,他未出世的孩子。”
说完,耿氏还阴沉地笑了两声,眼中满是得意。
陆竟炀拔出黑卫的刀,砍断了他的手脚,“刑部最狠的刑罚当时什么?”
虎山开口道,“禀王爷,是把犯人吊起来,戳上一百个洞,放干了血,用参汤吊着气,翌日车裂。”
“就照这么办!”陆竟炀面无表情,叮嘱道,“找五匹不太强劲的马,慢慢裂。”
“是,主子。”
陆竟炀用刀尖抬起蔺时楠的下巴,阴鸷地盯着她,“至于你,本王若杀你,冉冉一定不会同意。”
许文倩护在蔺时楠身前,跪求道,“王爷,这不关楠儿的事!”
陆竟炀冷声道,“许氏,你来镇宁王府连句客套话都没跟本王王妃说过,如今冉冉生产,你甚至都没关心一句!亏冉冉还叫你一声母亲!”
“把蔺时楠幽禁在官洲蔺氏老宅院内!终身不得出院!”
说完,黑卫便把蔺时楠拖了出去,许文倩紧随其后。
蔺凤英等人也没有阻拦。
陆竟炀能留蔺时楠一条命,已是难得。
“你!你仗势欺人!你不得好死!”
蔺时楠还在马车上挣扎,却被黑卫堵住了嘴。
——
屋内。
蔺时冉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地黏在身上,她声音沙哑,撕喊的有些脱力。
曹医师拿出一颗参片,让她含在嘴里。
眼见一盆盆血水往外端,陆竟炀终于忍不住冲了进去。
陆竟炀半跪在床前,紧紧握住蔺时冉的手,眼泪欲滴,哽咽道,“冉冉……”
蔺时冉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地看向他,“夫君,我好疼……我恐怕不行了。”
陆竟炀看了一眼曹医师,曹医师皱着眉冲他摇了摇头。
陆竟炀心里咯噔一下,怕是情况不太乐观。
陆竟炀的泪水砸在了蔺时冉的小手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保冉冉……”
蔺时冉迷迷糊糊地攥着他的手反驳着,“保孩子……保孩子……你答应过我的,求你……”
莫蕾蕾把陆竟炀拽到一旁,“王爷,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说这些,做母亲的都听不得这些。”
说完便把陆竟炀推了出去。
曹医师又给蔺时冉施了几针,蔺时冉提起些精神,又开始用力。
秦棉心生一计把莫蕾蕾拽到一旁,“二嫂嫂,冉冉如今已经虚弱脱力,不如咱们给她加一剂猛药刺激刺激她,咱们……”
“也好,说不定就成了……”
莫蕾蕾点了点头,从旁配合她。
“冉冉,若孩子生下来,没有母亲该多可怜呀。到时候,王爷另娶新妇,这两个孩子可就更无人来疼啊。”
莫蕾蕾配合道,“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到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们如何生活呀!”
“若后娘再是个两面三刀的,该是如何?”
或是这些话刺激了她,蔺时冉一用力,小鱼丸终于出生了。
“生了,是个男孩儿。”
蔺时菲抱着小鱼丸去擦洗,小鱼丸声音洪亮,哭得十分大声。
“王妃,再用些力!”
约莫小半个时辰,小虾米也出生了。
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