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戴府门前。
不到辰时,姑娘们便在戴府门前排队。
以至于陆竟炀走时带走了一队浩浩汤汤的“娘子军”。
马车上戴玉萍掀开了车帘,疑惑道,“冉冉,这是什么情况?”
“母亲,舅舅说今年外地来南洲的采桑女都寻不到活计,我想着给这些姑娘在都城外围的庄子里寻些活计,这些姑娘可以替王爷照顾以前上过战场的伤兵,况且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来不及娶新妇,我这也算是讨个巧,替他们相看一番。”
“你这丫头,总有事要忙,说到底还是我家冉冉心善,谁都惦记。”
戴玉萍摸了摸蔺时冉的头,露出慈母一般的笑容。
蔺时冉怕戴玉萍担心,又提了提那日刺杀的事情。
“母亲,那日王爷已经查清刺杀之事,那女子是个杀手,因为王爷之前和雇她的人有些过节,她又杀不了王爷才来刺杀咱们的。”
戴玉萍叹了口气,“炀儿在朝堂,多少会有树敌,这也在我意料之中。”
蔺时冉覆上戴玉萍的手,“不过母妃不用担心,王爷会派人暗中守着霁月宫,绝不会让母妃处于危险之中。”
戴玉萍语重心长道,“母亲只是担心你,你虽有些功夫傍身,但也要多加小心,出门一定带几个暗卫跟着,可记住了?”
蔺时冉乖巧一笑,倚在戴玉萍的肩膀上说道,“记住了,母亲。”
到了都城,陆竟炀差人把戴玉萍送回了霁月宫,自己随着蔺时冉把带来的姑娘们安置在城外庄子,两人才策马回到王府。
——
镇宁王府,陆竟炀夫妇屋内。
一路舟车劳顿,陆竟炀为夫人又是松肩又是顺发。
蔺时冉闭着眼颇为享受,“王爷这手法真是好,岁欢可没有你这么大的手劲儿。”
“只有夫人需要,为夫随时给你松肩。”
蔺时冉转头看向陆竟炀,一双星眸盛满了笑意,“王爷这嘴确实是抹了蜜,越来越甜。连夏日里的酥酪都没王爷的嘴甜。”
等等……
她看出陆竟炀眼中可不止有化不开的温柔,还有情欲……
陆竟炀眼睛微眯,抄起了床上的梳子。
蔺时冉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拿着梳子的那只手,赶忙往旁边转身,“我困了,好困。舟车劳顿,王爷早些安置吧。”
陆竟炀没吃到肉,两只耳朵像耷拉下来一般,无奈,只好明天再来讨。
陆竟炀叹了口气,起身吹灭油灯,回到床上,把蔺时冉捞到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翌日,蔺时冉起身的时候,陆竟炀早早就走了。
反正都是要进宫的,不如顺便接夫君下朝。
从霁月宫出来才知陆竟炀今日去的是城外长盛营。
蔺时冉担心陆竟炀忙起来顾不得吃饭,便去樊楼打包饭菜。
——
都城外,长盛营。
陆竟炀今日约了萧平衍在长盛营见面。
萧平衍于陆竟炀而言,不仅是上下级,也如同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相互欣赏、相互崇拜。
萧平衍躬身见了个礼,“九王爷。”
可他今日却觉出陆竟炀与往日不同,他见着陆竟炀那双墨眸中流转的满是怒意。
萧平衍急急问道,“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陆竟炀怒道,“萧平衍,你妹妹萧温斓买通杀手刺杀本王王妃和母妃。”
萧平衍心中一个炸雷,磕磕巴巴道,“斓儿,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萧平衍双拳紧攥,他清楚九王爷若无证据,便不会邀他来此处见面。
“你清楚本王做事的风格,若不是因为你是她的兄长,如今她早已是一个死人。”
在萧平衍心中,妹妹虽然性子倔,却没到会杀人的地步。
萧平衍还是不肯相信。
“王爷可有证据?”
陆竟炀瞪向他,“那杀手供认不讳,你可要亲自见见?”
“臣,臣……”
萧平衍的拳头攥得更紧些,似是指甲嵌进手心,蓦然他垂下头跪了下来。
“臣一定好好教训她,还请王爷看在往日情分,卖臣一个面子,给斓儿一次机会。”
萧平衍知道,以陆竟炀的处事作风,谁动了他的人,管她是不是皇亲贵胄,照杀不误,方法也是多种多样。
他手下的黑卫和暗卫数不胜数。
何人不知他把南洲的亲戚都打了个遍,男子更是砍下一臂,又齐齐送去军营洒扫。
随后,萧平衍又对着陆竟炀磕了三个响头。
“平衍,本王当你是朋友,可若萧温斓再犯,别怪本王不顾咱们之间的友谊。”
萧平衍答道,“谨记王爷今日之言。”
缓了缓萧平衍又问了句,“王妃和戴妃娘娘可有受伤?”
陆竟炀眉心一皱,“本王王妃挨了两刀,好在她伤的不深。”
萧平衍心狠颤了下。
“臣定看好斓儿,臣保证斓儿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
陆竟炀将他扶了起来。
蔺时冉以为陆竟炀身边的人是兰珏,便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