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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
万将军和陆竟炀喝了汤药以后,已经大好。
宛洲城的瘟疫也渐渐散去。
这一世终比上一世好些。
蔺时冉想着,阎君也可轻松些了。
看见蔺时冉从侧营中出来,陆竟炀赶紧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蔺时冉转身想把那披风重新披回陆竟炀背上。
蔺时冉踮起脚尖去够陆竟炀的肩膀,“你才刚好,快披上。”
“我早便好了。”
话还没落地,陆竟炀便不争气的咳了咳。
蔺时冉睨了他一眼,牵着他的手回了主营,又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他面前。
陆竟炀端过那杯水,刚要喝,不料此时蔺时冉大步往营外走去。
陆竟炀拽住了蔺时冉的胳膊,“冉冉,你去哪?”
“这里是王爷的营帐,本王妃自然是回侧营。”
这是又耍小脾气了。
陆竟炀抱着蔺时冉的柳腰轻哄道,“那日,为夫是怕传染给你,一时着急才对你那么凶的。”
蔺时冉噘着嘴“哼”了一声,又道,“王爷那日这么凶,我才不要理。以后都不理。”
她试图挣脱陆竟炀的怀抱,陆竟炀却把她箍得更紧了。
蔺时冉气恼道,“陆竟炀,你早便忘了我在菱洲说的话。”
陆竟炀把她转了个个儿,看着她深邃的星眸,“夫人是想说,你想与我并肩而行之诺。”
蔺时冉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腰,“你既没忘,为何还要把我推得远远的?”
陆竟炀装作吃痛的样子,“有些苦我可以受,却不能让你受。”
“你既答应过我并肩而行就不能丢下我,我是你的妻子,应当荣辱与共,生死与共,你便是我,我便是你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蔺时冉说的认真,陆竟炀也被她这份猝不及防的真情告白打动了。
“我懂的。”
陆竟炀低下头,单手抬起蔺时冉的下巴,从那白嫩的脖子吻到锁骨,而后那微凉的唇瓣含住她的耳垂,沙哑道,“我爱你,冉冉。”
而后他把自己的双唇覆在蔺时冉的双唇之上。
蔺时冉没说完的话都被这个吻堵住了,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陆竟炀给陆正垒修书一封,言明自己染疫刚刚好转,还要再恢复一段时间,故请三皇兄陆竟勉先行回都。
实际上陆竟炀的小心思是带着夫人绕道菱洲去菱洲小院住上几天,放松放松。
越溪本和陆竟炀说好先行回都,但秦棉吵着要和蔺时冉一起去菱洲玩上两天,越溪突然也改了口径,说要一同去菱洲。
和三皇子告别后,四人也开始了菱洲之行。
——
菱洲小院。
到了菱洲天已擦擦黑了,蔺时冉说要回屋内重新梳妆再去用晚膳。
陆竟炀把越溪叫到了院中,掩饰般地咳了咳,“本王要和冉冉一起去灯市,待会儿你负责把尹秦棉这盏小油灯带去别处吃饭。”
越溪挠了挠头,装作不情愿般地说了一句,“王爷小别胜新婚,我越溪也是识相的,等到了都城,多分我一坛御赐的酒便好。”
陆竟炀先是睨了他一眼,又微微颔首表示可以。
陆竟炀走到了屋中,看到依旧在梳妆的蔺时冉,扶着她的肩膀开口道,“夫人怎么都好看,咱们先去灯市吧,为夫都饿了。”
蔺时冉涂好口脂,照了照镜子,“好,我去叫秦棉,你去叫越溪。”
陆竟炀摸了摸鼻子,“他们都饿得等不及了,已经去吃饭啦。”
瞧陆竟炀的样子便是在说瞎话,不过也懒得揭穿他。
蔺时冉决定逗他一番,她转身勾住陆竟炀的脖子,凑到他面前,柔声叫道,“夫君君~”
说罢,又把脸往前凑了凑。
这般撒娇的样子,任谁也遭不住。
陆竟炀以为蔺时冉要亲他,便闭上了眼睛,连那双羽睫都紧张地抖了抖。
谁知蔺时冉只是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也饿了,咱们快走吧。”
陆竟炀一个大红脸,起身拉着她的手,把那葱白的指尖含在嘴里,魅惑道,“夫人若下次再这般骗我,为夫便颠倒个顺序,先吃你。”
这下轮到了蔺时冉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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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洲灯市。
自叛军事件过后,菱洲灯市也回复了往常的热闹,两人牵着手在街市上溜达,光路边的小吃都吃得七八分饱。
蔺时冉指着远处的酒酿圆子摊,“陆竟炀,我要吃那个。”
“叫夫君便带你去吃。”陆竟炀说道。
蔺时冉甩开他的大手,嘟着嘴说道,“我才不叫,我自己去买就是了。”
刚刚还信誓旦旦,一翻才知道,自己连个荷包都没带出来。
一个子儿都没有,这要是丢在菱洲,恐怕都要靠乞讨回都。
陆竟炀掂了掂自己鼓囊囊的荷包,斜着眼睛看着她,还挑衅般地挑了挑眉。
好汉不吃眼前亏,蔺时冉指着那个摊位,“夫君,我想吃酒酿。”
能怎么办,当然是依着她了。
蔺时冉边吃边说,“没想到菱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