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永平王府。
“九弟、九弟妹来了。”余乙景招呼道。
“七皇兄、七皇嫂。”
看见陆竟炀来了,陆竟林便和他说了几句话。
后院正在准备祭礼,余乙景和蔺时冉站在一旁。
蔺时冉道,“七皇嫂以侧妃之礼待戴姨娘,妾身替母妃谢谢七皇嫂。”
“侧妃之礼?”余乙景哼笑一声,“没错,侧妃之礼她在世时求不到,死了之后,不知道侧妃之礼能不能让她在地下睡得安心些,少恨我些。”
这话说的很明,似乎余乙景并不在意蔺时冉知道事情的真相。
“七皇嫂为何何事都与妾身分享?打明牌,不怕妾身说出去么?九王爷可是戴姨娘的亲表哥。”
“九弟妹是聪明人,莫说你并未任何证据,再者,你婆母听了薛氏的洗脑,都恨不得你替戴舒灵去死,你说这些莫须有的又做什么?九弟妹更不至于傻到要替一个折辱过你的戴舒灵非要寻个真相吧。冒着诬陷余家的风险,不值得。”
余乙景分析的没错,蔺时冉暂时没有“菩萨心肠”非要为戴舒灵讨个公道。
若蔺时冉指控余乙景,传到朝堂,甚至会成了余家和蔺家的事。
“看九弟妹的表情,是同意我的说法了?”
此时,陆竟炀和陆竟林走了过来,“在和七嫂说什么?”
“妾身在替母妃谢七嫂以侧妃之礼待表妹。”
看陆竟炀自然的把外袍披在蔺时冉的身上,陆竟林生出一阵醋意。
心中不由得又生出这个女人为何不能属于自己的想法。
眼看陆竟林还用盯肉般的眼神看自己夫人,陆竟炀牵着蔺时冉的手。
“七皇兄、七皇嫂,本王先和夫人进宫看母妃了。”
“九弟、九弟妹慢走。”
蔺时冉福了个礼,便由着陆竟炀揽着她的肩膀走了。
刚要走出王府,便看见了前世那个熟悉的身影——陆竟林的狗头军师樊项梁。
——
霁月宫内。
陆竟炀进到霁月宫时,身后站了二十多个黑卫,远看黑压压的一片。
蔺时冉开口道,“母妃,永平王府以侧妃之礼为表妹做了法事,母妃也可安心了。”
戴玉萍没有抬头,只是拖着脑袋,阖着双眸。
“炀儿,你姨母昨日来信,说要来送送灵儿,要带着棠儿去你府上住几天。”
这么快戴府便送了新的人过来。
看来是戴舒灵没了的信儿刚到南洲,戴氏便派了新的女娘来都城。
戴氏是有多想往都城塞人呐。
瞧着戴玉萍这态度,陆竟炀想,怕是母妃还不知道戴氏一族被削爵的事情,更不知道,戴氏男丁都断了一臂。
陆竟炀冷冷地开口,“戴氏在都城有旧宅,让姨母带着棠表妹住那吧。”
戴玉萍瞟了一眼蔺时冉,随后对陆竟炀质问道,“怎么,你的府邸入不得?”
“入不得。”陆竟炀眉毛一拧,冷声道。
“戴姨娘已去,希望母妃和戴氏不要再起其他的心思了。”
陆竟炀说的算是委婉。
“你对灵儿的死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么?若不是因为你没娶她,她便不会……”
陆竟炀怒道,“她哭着闹着非要嫁进永平王府,她有今日这般遭遇,怪谁?”
“你!”
“母妃,戴氏已被削爵,若母妃仍执迷不悟,儿臣不介意把手中的证据全盘托出,到时候,戴氏阖族被流放还是斩首都说不准。”
此言一出,蔺时冉和戴玉萍同时一惊。
戴玉萍哭喊道,“你自从和这蔺家女在一起便像换了个人,竟无一点同情心!他可是你亲舅舅!”
陆竟炀拍案而起,厚实的紫檀木桌子中间生生裂开了一个大缝,“母妃为难的也是儿臣的夫人,您的亲儿媳!”
眼见陆竟炀双目赤红,蔺时冉握着他的手,小声唤着他的名字,“陆竟炀。”
陆竟炀回握住她的手,对戴玉萍继续道,“姨母来都城为何非要住镇宁王府!母妃,无需儿臣点破,您心知肚明!”
想到蔺时冉差点在霁月宫罚跪,陆竟炀又一把掀了木桌,“如今舅舅们不仅被削了爵位,儿臣还下令把戴氏男丁全都斩断一臂。”
戴玉萍没站稳,“你!你竟敢……你如此心狠!”
这信息量有点大,蔺时冉眼睛瞪得老圆。
陆竟炀正色道,“儿臣原本就是心狠之人,只因和冉冉在一起才变得柔和些许,母亲和戴氏那几位如此逼迫我们夫妻,怪不得儿臣出手。
况且,如今只是断了一臂,下次再发生什么,戴氏的命怕是留不住了。母亲记着,这只是小惩大诫。”
没等蔺时冉回神,陆竟炀便拉着蔺时冉出了霁月宫。
——
永平王府,书房。
樊项梁被陆竟林叫到书房喝茶。
前世,樊项梁是陆竟林的狗头军师,陆竟林登基后灭蔺家全族的事,除了蔺时敏的推波助澜,更少不得樊项梁的撺掇。
前世樊项梁曾进言,说兵权只有稳握在手的才是陆氏江山的,而蔺家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