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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珍走后,陆竟炀牵着蔺时冉的手往宫门走去。
陆竟炀还在想水珍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出神。
蔺时冉发觉不对,使劲捏了捏陆竟炀的大手。
“冉冉,怎么了?”
陆竟炀转过身眼神懵懂地看向蔺时冉。
蔺时冉觉得此时的陆竟炀像一只犯了错的大狗狗,真想摸摸他的头。
蔺时冉站到了陆竟炀的身前,笑着用两指捻开他眉心的川字。
她知道面前这人在自责。
“陆竟炀,那日应该是薛氏撺掇了戴妃娘娘,那些话,我不会往心里去,你别……”
陆竟炀一把抱住了蔺时冉,“对不起,冉冉。”
蔺时冉的脸埋在了陆竟炀胸前,唔唔道,“虽然这条宫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但也是在宫里,你、注意些影响。”
陆竟炀慢慢松开蔺时冉,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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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五日后,便是乞巧节,我早些来接你,先带你去樊楼吃果子,晚些再带你去灯市。”
陆竟炀计划了好几天,在乞巧节那天要带他家冉冉玩一整天,把这些日子没见的时间都补回来。
“早些?可是早上我约了水珍带她出来玩,不若我们申时再见吧。”
陆竟炀眼巴巴的看向蔺时冉,“申时??!”
陆狗狗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嗯,申时。”蔺时冉重复道。
陆竟炀表情十分认真看向蔺时冉说道,“冉冉,我已经和母妃恳谈过了,那天之事,父皇也罚她抄了经,她向我保证再也不会为难你了,你……还生气么?”
蔺时冉像小猫一样窝到他怀里,温柔道,“都过去了。”
蔺时冉知道这些日子陆竟炀也是十分不易,忙完公事便不停的去霁月宫做戴妃的工作。
据越溪说,这工作做得是软硬兼施。
但大多是硬……
有一日陆竟炀竟然把仍在都城的戴一荣和戴一卫五花大绑到霁月宫,当着戴玉萍的面让兰珏拿着鞭子吊起来抽了一遍。
霁月宫的门是敞着的,来往的宫人皆可看到。
他陆竟炀就是想让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即使是自己的亲娘都不能说他的冉冉一句不是。
虽不能忤逆生母,但是母妃的母家人就要遭些罪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两个舅舅。
戴一荣和戴一卫被吊起来打,陆竟炀说什么,戴玉萍这个当母亲的也只能先一一应下。
随后陆竟炀还三番两次往自家府里送东西,给蔺矩威送了各种佳酿,给几个侄儿送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
自家哥哥虽是对他恭恭敬敬,却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还不让自己出去见他。
陆竟炀把头耷在蔺时冉的颈窝,“日子真难熬,若是快些到七月十六便好了。”
媳妇没娶到家,心里终究悬着一块大石头。
蔺时冉有些笑话他,“王爷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虽然冉冉不会跑,但是自咱们的婚事定下来,先是有陆竟林和薛氏不择手段地抢你,再是水珍公主和亲的事,现在是未来舅兄虎视眈眈地防着我,哎……”
他的语气透着委屈……
陆竟炀倒了一肚子苦水,还深深叹了口气。
蔺时冉顺势环抱住他的脖子,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神情带着一丝魅惑。
蔺时冉的脸越贴越近,直到她的鼻尖触到陆竟炀的鼻尖。
她的小手滑到陆竟炀的耳廓,又从他的耳垂辗转到长长的脖颈。
她檀口微张,似羽毛般轻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陆竟炀心跳过速,终于忍不住扣着她的发髻吻了上去。
微凉的两片唇瓣贴到她软软的樱红色唇瓣。
陆竟炀尝出冉冉口中是宫宴上那姜橘皮汤的甜味。
嗯,香甜,软糯……
这个吻十分绵长,直到后来两人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没过多久,蔺时冉便软在陆竟炀的怀抱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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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镇宁王府。
越溪从房顶一跃而下,丢给陆竟炀一坛酒,“江洲米酒。”
陆竟炀打开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越溪翘着二郎腿坐到陆竟炀旁边,“薛氏的算盘打得真好,余国公府的六小姐,虽不是长女,也是嫡女。”
“余国公府虽无实质兵权,但余国公庞大的关系网并不亚于蔺家,甚至更胜一筹。”
“起初,薛氏是看中了蔺家的兵权才想与蔺家结亲,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余家。”越溪叹道。
“薛氏病重,如今可谓是为了陆竟林做足了打算,而父皇,竟将她倒卖兵器到南商的事情置若罔闻。”
说到后面,陆竟炀不禁哼笑一声。
陆正垒为了薛氏罔顾百姓,这他陆竟炀不能忍。
再加上前几日为了掩盖薛氏派暗卫刺杀水珍和蔺时冉的事情,他陆竟炀也不能忍。
等大婚之后,抽出功夫,就该办薛氏一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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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乞巧节。
蔺时冉早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