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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宫。
今日从深木林回来,陆正垒便说要到永乐宫坐坐。
薛婉秋端来一杯茶,“陛下,臣妾近日得了些新茶叶,陛下尝尝。”
陆正垒端起来尝了尝,“确是好茶。”
“皇贵妃,你说今日戴妃忽然说些疯话,什么反噬、什么灾星,你帮朕分析分析,这些话都是从何而来啊?”
陆正垒私下不会叫薛婉秋皇贵妃,薛婉秋意识到,陆正垒准是知道了些什么。
“陛下,许是戴妃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吧,她眼看炀儿受伤,忽而口不择言,陛下也莫要怪她了。”薛婉秋假意劝道。
“你说都城外怎么还会有杀手呢?这些杀手的尸体又是怎么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显然,陆正垒已经知道此事是薛氏做的。
“陛下,许是老三大意了,一时没有……”薛婉秋试图将此事推到三皇子身上。
“薛婉秋!”陆正垒拍案而起,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重重扔到地上。
薛婉秋扑通跪在地上。
“这是御责处在深木林的一摊血迹中找出的,这个暗纹,你可认得?”
薛婉秋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这可不就是她派来的薛氏亲卫的匕首么,上面还明晃晃地刻着“薛”字样。
“陛下,许是巧合。”薛婉秋颤颤道。
陆正垒冷哼一声,“朕何尝不想这些都是巧合?可自从夏至之事,又到菱洲叛军之乱,再到昨日水珍公主遇刺之事,薛婉秋,得不到就毁掉,是这样么?就如同你当年想杀了皇后,自己来做皇后!”
薛婉秋以为自己曾经做的事天衣无缝,不料一切陆正垒都知道,不过是因为陆正垒偏宠她,便没有拆穿她。
但现在她不仅企图谋杀老臣之女,还要谋杀皇子以及前来和亲的公主。
水珍若是死在北晟,西岚即刻便会打来,若是陆竟炀也没了,北晟最能战的也就剩下蔺家和万家,若是蔺时冉也……
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臣妾……”薛婉秋自知难以辩解。
“你以为天衣无缝之事,不过是朕一次又一次纵容你和林儿,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了,把林儿又教成什么样了!”
倏尔,陆正垒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到薛婉秋身旁。
“陛下,臣妾、臣妾……”
薛婉秋一时急火攻心,话没说完,便晕倒在地。
“婉秋、婉秋。”陆正垒赶紧横抱起薛婉秋并命人去喊太医。
太医到的时候,薛婉秋脸色煞白,还处于昏迷之中。
李太医为皇贵妃把脉,霎时,面色一沉。
“皇贵妃如何了?”
“启禀陛下……皇贵妃、皇贵妃她……”
陆正垒怒道,“别磕磕巴巴,照实说!”
“皇贵妃痨疾加重,恐怕已时日无多。”
“痨疾?皇贵妃何时患的痨疾?为何没人向朕禀报!”
盛怒之下,李太医赶忙跪倒在地,“禀陛下,实在是皇贵妃不让说啊。”
“她不让说便不说?朕再问你,时日无多是多久?”
“陛下,怕也就最多一年。”李太医磕磕巴巴道。
陆正垒长叹一口气,沉了一会又道,“自己去领五十大板。”
“谢陛下。”
于李太医而言,这确实是无妄之灾,不过薛婉秋的病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厉害许多。
活着就行。
薛婉秋醒来后,陆正垒对她的态度柔和了许多,开口问道,“可还曾有哪里不舒服?朕再宣御医过来看看。”
薛婉秋握住陆正垒的手,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臣妾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陛下不要为臣妾担心。”
陆正垒拭去了薛婉秋眼角的泪水。
薛婉秋抽噎道,“陛下,臣妾时日无多,臣妾只是放心不下陛下和林儿,若臣妾看到林儿成婚,便能放下心了。”
“婉秋,朕知道,你一直担心林儿的婚事,你可还有中意的人选,朕立刻指婚。”
薛婉秋是陆正垒年少时便一见钟情的白月光,这么多年过来了,深情仍是未减半分。
薛婉秋也能拿捏好陆正垒,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怎样做能为陆竟林和薛氏争取最大利益,她太懂了。
薛婉秋顺势道,“余国公府的六小姐与林儿年岁相仿,人也温婉大方,臣妾想陛下给林儿指婚,把余乙景指给林儿。”
看见薛婉秋此刻憔悴的病容,陆正垒眼眶微红。
“好,婉秋说什么便是什么,朕都依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