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炀只与陆正垒寒暄了几句,便策马回了镇宁王府。
秦棉给蔺府送完了汤药,又去镇宁王府送汤药。
见秦棉来,越溪刚要躲开,便被秦棉喊住,“戴面具的大色鬼,站住。”
“什么色鬼,别这么叫我,那都是意外。”
“我才不信。”秦棉哼笑一声,提起手里药包晃了晃,“这是你家王爷的药,按时服下便能解了余毒。”
“余毒?什么余毒?”越溪有些不解。
秦棉眼神闪躲,显然是说漏了嘴。
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做太医的大忌。
并且,说好要替冉冉保密的。
“没、没什么。嘴瓢,嘴瓢了。王爷只要按时喝便会好。小的先告退了。”
说完,秦棉作了个揖便想溜。
“站住,进来说。”屋内的陆竟炀匆忙披上外袍走了出来。
陆竟炀立着眉,他的样子,有些骇人。
显然,秦棉有些吓着了。
陆竟炀把她叫进了书房。
“什么余毒?你是说刀上有毒?”陆竟炀问道。
“冉、啊,不。蔺小姐不让微臣说的。”
秦棉低下了头。
想到面前这人与蔺时冉关系颇好,陆竟炀一个眼神,坏人交给兰珏做。
兰珏意会,在桌子上戳了戳剑鞘,威声道,“你可知,这是在镇宁王府?”
“微臣必定知无不言。”
秦棉有些腿软,她怂了。
“说!”
吓唬人,只需兰珏一声吼。
“蔺小姐说昨日见到您的时候,您伤口上溢出的血颜色发黑,蔺小姐怕匕首上有毒,便帮您吸了出来。”
陆竟炀心中一怔。
陆竟炀捏紧了拳头,回忆昨日醒来的场景,冉冉见自己醒来确实是擦了擦嘴,又赶忙去溪边打水。
原来那时,她是在帮自己吸出毒血。
“王爷身上确实有些余毒未清,但微臣已经为王爷开了汤药,按时喝了便会好。”秦棉小心翼翼道。
“冉冉可有事?”
他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因为他着实担心……
“蔺小姐比您稍微严重一些,许是吸出毒血的时候,有些余毒沾到嘴里才会如此的。不过微臣也已经开了药,喝上几天便会好。王爷无须担心。”
陆竟炀穿了外袍,便策马直奔蔺府。
——
蔺府,蔺时冉房内。
蔺矩威和蔺时菲坐在凳子上,对着被迫躺在床上的蔺时冉展开“教育”。
蔺时冉瞄到一个影子,猜测到是蔺时敏在听墙根,便大声喊了一声,“岁欢,再去添些果子来,我饿了。”
只一声,便把蔺时敏支远了。
屋内,蔺矩威站起来开始踱步,“你四姐站在外面听见了戴妃娘娘说的话,她对你如此不好,为何不跟家里说?”
“她虽对我不好,但是陆竟炀待我极好。”蔺时冉手指圈着发梢,小声辩道。
“大哥早便说了,不让你嫁入皇家,你竟去街市上敲锣打鼓,还把祖母给你的金簪都拿出来了。”蔺矩威道。
“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他。”
蔺矩威看出,那双眸子中透着的真诚是演不出来的。
看来冉冉当真是很喜欢九王爷。
可是当大哥的怎么能让妹妹日后受委屈。
可长痛不如短痛,棒打鸳鸯这事,该做也得做。
蔺矩威长叹一口气,“皇家凶险,如今水珍公主要嫁给九王爷,大哥明日便把聘礼退回去,再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蔺时冉急的直咳。
蔺时菲走过去顺了顺蔺时冉的背,“冉冉,这成婚之后,要和婆母一起共事的时候多的是,若成了皇家儿媳,更是要恭顺得宜,大哥和四姐只是不想你以后过受委屈的日子。”
此时,敲门声响起,“将军,前厅九王爷来了,说是来探望九小姐的。”
蔺时冉刚要起身,蔺矩威一个眼神便把她钉在原地,“好生歇着。”
“菲菲,你给我看好她。”蔺矩威叮嘱道。
“知道了,大哥。”蔺时菲答道。
——
蔺府前厅。
陆竟炀在前厅来回踱步。
“臣,参见九王爷。”蔺矩威拱手道。
“舅兄不必多礼。”
他一个王爷,为了冉冉,竟然称自己为舅兄……
蔺矩威道,“冉冉还病着,臣便没让她下床。”
“我想进去看看冉冉。”
“臣妹睡下了,九王爷,请先用茶吧。”
陆竟炀看得出,蔺矩威内心还是有怨言的,“蔺将军,今日母妃失言,我一定……”
蔺矩威打断了他的话,“王爷,如今水珍公主非王爷不嫁,作为臣子,理应为朝廷解忧,西境难得平息战乱,西岚王有意和亲,蔺家愿主动退亲,以解陛下与王爷之忧。”
“今日舅兄若听到母妃所言,自然也应当听见我说的话,我非冉冉不娶,至死无悔。”
瞧见陆竟炀带着病容还来蔺府看蔺时冉,自称如此谦卑,态度又如此真诚,蔺矩威心下便有些软了。
蔺矩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