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陆竟炀守在蔺时冉的床前。
蔺时冉烧的眉头紧皱,一只手死死抓住领口。
陆竟炀联想起越溪说艳山见到蔺时冉时,蔺时冉正在死死抓住自己的领口。
难怪她烧的迷迷糊糊,仍在后怕这件事。
陆竟炀用手覆上蔺时冉抓住领口的那只手。
蔺时冉好像感受到了是陆竟炀,她的眼角淌下了眼泪。
她以为是梦……
蔺时冉无意识地喃喃道,“陆竟炀。”
陆竟炀赶忙答道,“冉冉,我在。”
见蔺时冉仍是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唤着他的名字,才发现这人已经烧得糊涂。
幸亏是今夜自己闯进来看她,不然非烧傻了不可。
陆竟炀起身又给她换了一块冷帕子,又掏出自己怀中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陆竟炀拨开蔺时冉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低声道,“对不起,冉冉,你为了我竟做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委屈。”
蔺时冉似是听懂了什么,皱着眉头喃喃道,“陆竟炀你个王八蛋。”
看她烧得难受,陆竟炀只好低下头,顺着她答道,“我是。我是。”
迷迷糊糊,蔺时冉上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在空中寻了半天,陆竟炀本要握住她的手,但此时她恰好勾住陆竟炀的脖子,“陆竟炀,我好热。”
她檀口微张,碰上了陆竟炀微凉的双唇,分不清现实还是梦,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本能地吻了上去。
或许是想汲取一丝丝凉意。
脖子被面前软糯的冉冉抱得很紧,他的脸颊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搂住他的那只手柔弱无骨。
整个人像一汪春水。
陆竟炀实在遭不住这诱惑,高热的冉冉,双唇更加柔软。
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直至他的冉冉有些喘不上气才分开。
此时,岁欢和兰珏带着曹医师回来了。
曹医师给蔺时冉诊了诊脉,随后给她施了几针,笑言,“再不来找我,王妃可真是要烧傻了。”
施完针,曹医师道,“兰护卫,随我回去煎好药给王妃送来。”
施完针的蔺时冉好了很多,高热正在一点点褪下,陆竟炀一直给蔺时冉换帕子擦汗,一夜未曾阖眼。
卯时,蔺时冉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正给她擦汗的陆竟炀的那略显憔悴的俊脸。
蔺时冉不想理他,便赶忙闭上眼睛。
刚要转身,才发现这人还紧握着自己的右手。
蔺时冉赶紧把手抽了出来,转过身不看他。
“冉冉,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陆竟炀温柔地问道。
见蔺时冉没有回答,陆竟炀便开始道歉,“对不起,冉冉,都怪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蔺时冉咬着唇没有哭出声,但是她的肩膀还是不由得一抖一抖的。
陆竟炀伸出手想去抚她的后背时,蔺时冉突然抽抽噎噎道,“王爷走吧,臣女不想见王爷。”
陆竟炀的心被这句话揪得生疼,他缩回了去抚蔺时冉的那只手,“冉冉。”
此时,岁欢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王爷,曹医师把煎好的药送了过来。”
陆竟炀从岁欢手中接过了药。
“冉冉,你把药喝了,我便走。”陆竟炀耐心哄道。
“劳王爷挂心了,请王爷放在桌上吧,王爷走了,臣女自然会喝。”
蔺时冉勉强止住哭意,语气生硬。
蔺时冉有个毛病,每每和陆竟炀生气,她都会把称呼改了,“客气”的很。
陆竟炀没有办法,眼看汤药要凉了,便妥协道,“我走,但是药必须马上喝。”
陆竟炀走到窗前,又转头道,“我,改天再来看你。”
蔺时冉没有说话,听陆竟炀关上窗户,才堪堪起身,仰起头,擦了擦眼泪。
陆竟炀从窗子掩着的小缝中,心疼的看着蔺时冉,亲眼见她喝了药,才肯离开。
陆竟炀回了镇宁王府,换了身衣裳,又马不停蹄的进宫,直奔霁月宫。
——
镇宁王府。
陆竟炀回到府中,把艳星叫到院中。
“王爷。”
“带些人去一趟青石山,多接些悬泉水,每日都送到霁月宫和永乐宫。
每日送泉水到永乐宫之前,带着两个太医一起去,当着太医的面验过这泉水,再看着薛氏喝下,就说是本王的一点孝心,请皇贵妃笑纳。
霁月宫不用带太医去,但一定要看着母妃喝完再回来。”
“是,王爷。”
——
霁月宫。
戴一荣带着自家夫人和戴舒灵来看戴玉萍,整个霁月宫充斥着欢声笑语。
陆竟炀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进来的时候,霁月宫如同乌云蔽日般,瞬间安静下来。
兰珏只管站得远远的。
每当陆竟炀这副表情时,兰珏都恨不得自己能隐身起来。
陆竟炀那罗刹般的表情,一个眼神,便能让人虎躯一震。
“炀儿。”戴玉萍先开口道。
实际上,戴玉萍心中也在打鼓,她上次为难了蔺时冉,蔺时冉还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