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冉好得差不多了,蔺凤英便择了个吉日,去办祭祖礼。
祠堂内,蔺父蔺母站在蔺时冉身后。
摆上祭品,上过香后。
蔺时冉板正的跪在蒲团上,虔诚道,“满门祖宗听我言,今蔺家之女蔺时冉,觅得良婿,愿此生同心同德,相爱相亲,延绵子嗣,共赴余生。”
倏尔,蔺时冉想到官洲湖边陆竟炀许下的誓言,不禁笑意盈盈,又附加一句,“愿皇天后土、蔺家满门祖宗为证,蔺时冉若有违今日之言,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
蔺时冉记得陆竟炀那天的誓言,虽然气他没个忌讳,但心中确是万分感动。
今日祭礼,自己便重复了这番话,门外的陆竟炀心被填满。
一切的疑问全都烟消云散,管他比成亲更重要的事儿是什么,只要两人相爱同心,便够了。
蔺凤英嘴巴一瘪,气恼道,“你倒是敢说,不怕祖宗笑话,你这丫头!”
蔺凤英扶蔺时冉起身,瞪了她一眼,嘴里嫌弃地闷出一个“哼”。
蔺时冉眨巴着眼睛,“父亲,既然来到官洲祠堂,便要虔诚些,立下誓言,便是要祖宗作证的。”
这么多天,蔺凤英也看出来自家女儿是真心喜欢九王爷的。
又见九王爷事无巨细地关心自己的女儿,便也足够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祭礼已成,在官洲待了这么多天,也该回都城了。”
“嗯。”蔺时冉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蔺母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和蔺时菲说的差不多,许文倩对蔺时冉也就那么回事。
——
几日后夜晚,镇宁王府。
“给,梁洲百日酿。”越溪依旧是从房顶跳下来,递来了提来的酒。
“今日这酒,名字倒是新鲜些。”陆竟炀接过酒,不自觉的笑了笑。
越溪嫌弃的看着他,开口道,“沉溺在温柔乡,果真是……王爷和出发去官洲之前可是两副面孔。”
“喝你的酒。”陆竟炀瞪了越溪一眼。
“你家主子和王妃和好了?”越溪转头看向兰珏。
“何止是和好……”兰珏正经道。
兰珏准备再细细往下讲时,被有些脸红的陆竟炀两声咳嗽打断了。
“王爷也有害羞的时候,少见。”转而,越溪正经道,“陆竟林有所行动了。”
“哼,本王就知道。”陆竟炀哼笑一声。
“咱们好几处的引烟阁都传书过来,说陆竟林派了些暗卫去各处落寞的皇族或世家‘喝茶’。”
“这是笼络人心?”兰珏道。
“暂时还探不到,咱们的人目前出入比较小心,陆竟林每派人去一处,还派其他随行的暗卫在门口守着‘喝茶’的二位。”
越溪道,“引烟阁重新启用,熟络还需一段时间,只能是继续观察动向,再探再报。”
“好。”
“只是,你已确定要争那个位置?是因为巫族神女的预言?”
陆竟炀微微摇头,“是因为陆竟林视百姓生命于不顾,换囚,杀人,毫不心软。”
“既然你决定了,我和兰珏必会支持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鸣鹿茶巷。
“越溪,好久不见。”蔺时冉大方的打了招呼。
“王妃安好。”
“别拘束,来喝口茶。”说着,蔺时冉给越溪递过一杯茶。
“不敢当,不敢当。”越溪被蔺时冉的热情吓到了,“王妃单独找属下来有何事。”
蔺时冉眉眼弯弯,“哎哟,别属下属下的,你不是陆竟炀的属下,自然也不是我的属下,我就是来打听点事儿。顺便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王妃请说。”
“骏北被带去换琵琶,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知道骏北被带去哪里了么?”
“王妃是要去换回骏北?聘礼已下,拿回来不吉利的。况且……”
“况且什么……你只管说它给了谁,我有我的办法。”
蔺时冉说着,又殷勤的给越溪添了一杯茶。
“给了都城外的一个养蜂人,那个怪老头原本是给烟雨阁送蜂蜜的,后来偶然得知他家里有这几把不错的琵琶,可他说什么都不肯卖,他孙子想学马,第一次见到骏北便喜欢,王爷便拿骏北换了。”越溪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蔺时冉微微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越溪啊,还有一件事。”
“王妃请说。”越溪太过正经,与这一世在茶馆内初见他的样子不同,蔺时冉想他定被与兰珏同化了。
“我想着过两天去霁月宫拜访,但是不知道带什么礼物比较好,你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越溪眼睛一眯,心道,这是要讨好未来婆婆啊。
但是据越溪所知,戴妃娘娘对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甚至有些厌恶,即使是蔺时冉摘下天上的星星做成项链,戴妃娘娘也不会满意。
事实上,戴妃不仅有自己中意的儿媳人选,还责怪这个未来儿媳妇离间了自己儿子与陆竟林的兄弟感情。
她不想陆竟炀与薛氏母子的关系搞僵,但如今却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