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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府前厅。
“将军,奴婢看见,看见十小姐用了占卜之物。”海棠跪在地上,神色慌张。
这一出是蔺时冉安排的,蔺时冉得知海棠与府中小厮大满私会,便以此事威胁她,让她向蔺凤英告状。
而占卜用的东西她早已悄悄放到了蔺时敏的院中。
海棠带着蔺凤英去到蔺时敏的院中指证。
果然,在院中搜到了占卜用的东西。
蔺凤英将蔺时敏提到了家祠,蔺时敏一脸懵地跪在地上。
“孽障!为何一而再地触犯家规?”
“爹爹,女儿真的不知那些东西为何会在我的院中。”
蔺时敏仍是梨花带雨,哭的惹人怜惜。
“你不知?海棠都已经看见了,你还狡辩!”蔺凤英气的直拍桌子。
“海棠是涣衣的奴仆,怎么会看见女儿在占卜,爹爹明令禁止,敏敏怎么会碰这些东西?何况敏敏并不精通这些。”
蔺时敏哭的一抽一抽,好不可怜,“海棠,你是听了谁的话,为何来诬陷我?”
海棠哆哆嗦嗦地说。“奴婢也是害怕,将军明言若是看见占卜之物不报,立即发卖给人牙子。十小姐,海棠不敢不报呀。”
此时,大满将蔺凤英要的鞭子呈了上来。
“爹爹,不要!不要打我,真的不是我!”
蔺时敏看着蔺凤英骇人的眼神,吓得跪着往后退了几步。
蔺凤英道,“家规便是家规,五十鞭便是一鞭都不能少!”
而后,屋内传来蔺时敏哭嚎的声音。
蔺凤英打得毫不留情,他永远记得母亲为了北晟占卜折寿而死的场景。
从此,蔺氏立下规矩,阖族不准碰占卜之物。
打到四十多下的时候,屋外的蔺时冉跑了进去,抱住了满身血痕的蔺时敏,“爹爹,别打了,妹妹知道错了。”
“躲开,否则为父连你一起打!”蔺凤英怒道。
“爹爹,敏敏一定不是故意的!”说完蔺时冉又看向蔺时敏,“敏敏快跟爹爹说,你下次绝不会碰这些了。”
“九姐,真的不是我。”蔺时敏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九姐相信你,敏敏先说几句好话哄哄爹爹好不好。”蔺时冉又哭着求蔺凤英,“爹爹要打就打冉冉吧,冉冉皮糙肉厚,不怕打,饶过敏敏这次吧。”
蔺凤英看蔺时冉还牢牢抱着蔺时敏,索性连着她一起打。
几鞭过后,五十鞭已满,蔺凤英把鞭子扔在一旁,气哼哼地走了。
“敏敏,来,九姐扶你回房间。”蔺时冉扶起瘫软脱力的蔺时敏。
“九姐,谢谢你。”蔺时敏道。
“岁欢已经去请大夫了,你再忍忍。”
大夫给蔺时敏诊了诊脉,随后开了几副汤药。
蔺时冉一直守着蔺时敏陪她说话。
过后,岁欢和蔺时敏的女婢岁言端上来两碗汤药,岁欢又拿出来一盒金创药,说是大夫给两位小姐开的。
岁欢和岁言一同给蔺时敏上好了药。
而后,蔺时冉也当着蔺时敏的面给自己手上的鞭伤上好药。
“敏敏,喝了药好生歇歇,爹爹也是一时着急,你既说不是你,九姐自然相信,等我审审那海棠,还你个清白。”
蔺时冉摸摸蔺时敏白皙的面庞,满眼心疼,心中却直泛恶心。
回到屋内,蔺时冉赶忙卸下那层金创药。
事实上,她早已让岁欢换掉了金创药。
她给蔺时敏的金创药里面加了其他的料,是她去药铺特意买回来磨好的,虽然和普通的金创药外表一样,但长期敷之便会伤口溃烂不愈。
那副汤药她也添了几味性寒的药,蔺时敏喝上一个月,怕是以后不太好生育了。
可这些不过是她送蔺时敏的薄礼,为了绊住她的脚步,在自己去菱洲的这段时日,下不来床,不能搞事。
夜晚,安排好白日看诊的大夫跑路,她便修书一封交给岁欢,嘱咐她转天交给蔺时菲,随后束起胸换好男装束起头发去了菱洲。
蔺时冉如今还是惧怕刀枪,临行之前,她准备了一根长棍,一条长鞭,衣袖里还藏了一桶袖箭。
翌日,蔺时菲收到了蔺时冉托付给岁欢的信,信中蔺时冉没有隐瞒蔺时菲,直言要去帮陆竟炀。
蔺时菲简直气笑,直叹这个丫头真是有主意,未嫁女私自跑这么远会郎胥,若是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纵使平时自家老父亲纵着她,若是知道这件事,蔺时冉也少不了一顿鞭子。
巧的是,这时蔺凤英握着金创药过来看望蔺时冉,敲门时,却发现她不在屋内。
此时,蔺时菲走了过来,笑着挽上老父亲的胳膊,“爹爹可是来找小九?”
蔺凤英哼了一声,倔强道,“我是来讨上次她拿走的砚台。”
蔺时菲看破没说破,老父亲平日写不了几个字,哪里缺什么砚台,心中直赞这老头耿直,连谎话都说不圆。
“爹爹就别怪罪小九了,她也是一心护着妹妹,她们年岁相仿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很好。再说她也跟着挨了几鞭子。”
“这丫头去哪了?”蔺凤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