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同志,你现在应该有时间吧,我们局长想跟你聊聊。”
古如月闻言想了想,看了刘绪一眼,见他听了这话也没有排斥的意思,便说:“行。”
其实她也好奇这位局长是什么人。
古如月带着刘绪跟着两位同志走路,绕过巷子,而后坐上了一辆三轮自行车。
天愈发暗了,路灯隔很远才有一个,许多人家也早早熄了灯。
自行车在黑暗中行驶的声音放大了许多,听着就让人想睡觉。
也不知道自行车拐了几条路,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古如月拍拍刘绪的手,抱着他下车了。
一间好不起眼的小屋子,破旧的院子和门,这是一家回收站。
屋里垫着昏暗的灯,桌子上放着一个炭炉子,水壶里的水已经在咕咕咕地冒泡。
“古同志,久仰大名,请坐。”
“您客气了。”古如月跟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握了握手,这才在他对面坐下。
老头子也不急,他慢条斯理地泡着茶,茶叶在热水中舒展着、浮沉着。
“喝茶。”老头子把两杯茶放到这对师徒面前,“这么冷的天,还把你们请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怎会?出来见见世面也不错。”古如月吹了吹杯子,喝了一口茶,她敢肯定,眼前的这位老头子肯定有话要问自己。
老头子笑了笑,拉开抽屉,拿出一盘葵瓜子和一盘的红枣,“我们边吃边聊吧。”
“据我所知,在你得知ZN墓葬群之前,你对外做的符以平安符和防护符、止血符等为主,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应该是那些文物吧,我不忍心它们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重建天日。”古如月想了想,才挑了这么个安全的答案。
而她那段时间在学习的内容、努力的方向,确实是跟文物修复、保护等有关系的。
关于她在蔡教授手中的那件文物上感受到的感觉,以及去了考古现场后获得的东西,她是不会细说的,那时候就更难解释得清了。
老头子笑吟吟地看着古如月,真的如此简单?
古如月看着可不像是个鲁莽的人,她在蔡教授面前暴露了特殊符篆的作用,而后又给了回梦符,接着启智符这等对国家科研人员有巨大作用的符篆,真是没有一点计划的吗?
不说别的,单是她和刘家的接触、往来,这里头就值得深思了。
古如月坦然地迎上老头子的打量,她也不怕,她并没做危害人、国家的事,不心虚。
“听说你是看了书之后,自学成才的,真不愧是人中龙凤。”老头子朝古如月竖了下大拇指,“除了这些符,还有什么神奇作用的符呢?我挺好奇的。”
古如月这一生早就查清楚了,她不受父母宠爱,寄住于外婆家,一样被无视,变化就在她下乡的时候开始。
她刻符,是从知青们搬去老宅开始的,可古如月什么时候得到了书,什么时候学会又烧掉的,根本无法查得出来。
古如月抬头看着老头子,朝他笑了下,并没有照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我记下来的符,我确实没有全部学会,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学习它会有什么条件,我并不清楚,目前我只在小绪的身上看到了。”
她很清楚眼前的人的意思,他想要符篆大全,想要学符的方法。
老头子微微一愣,没想到古如月发现了自己的意图,他也不觉得窘迫,他笑着说:“不如你帮我看看,我是否有那天分学习?”
古如月不说话,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当场在上面画起各种符文线条,然后推到老头子的面前。
“这些,您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别吗?”
老头子低头看纸上的线条,不规则,他看上去只觉得都是一样,看久了还会觉得有一些眼晕。
老头子诚实地摇头:“我确实没看出来差别。”
“其实我并不排斥收徒,但必须要有天分,关于符篆的种类和功能,在我离开京市之前,我会留一份。在没有其他人学会以前,你们可以向我定制。”
“但是切记一条,符篆并不是万能的,它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想必你们已经查过我,知道我表姐戴着平安符和防护符依然骨折的事情。”
“不要迷信它,一个普通人就算戴再久的启智符,也无法变成一个科学家。”
古如月确实是有点担心的,她担心他们把符看得太万能,过分夸大它的作用,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也不利于符篆的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擦汗,迟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