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的滴答声——
一......
零。
轰隆!!!
霎时间,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
爆/炸忽然分裂了他们脚下原本就松散的泥土,整个濒临塌方的山坡终于彻底碎了!卡迈尔紧紧扒住了一块岩石,然而对讲依然脱手飞出,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泥里,头顶乱七八糟的灌木和草根迎头砸下,猝不及防间被冲得一头撞上了树!
但他在挣扎之中。
似乎隐约瞥见了有什么熟悉的直升机正从上空划过,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卡迈尔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朱蒂——!!!”
一条绳索忽然从上空抛了下来,直升机带着狂风迫降!
*
东京,中央线车站。
“非常抱歉,受大雪气候影响,为了保障旅客的安全,本站将提前取消今天去往山梨县的所有车次,造成的一切不便都还请多加谅解......”
夜晚的站台上飘过悦耳清脆的女声。
柔和的声线顶着十一月末的低温与大风,忽然一阵清晰,一阵模糊地在寒风瑟瑟的站台上响起。
无数背着旅行包的旅客在此时向上抬起头,有些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传来,但最后都还是没有对这个“提前关停车次”的行为产生太大异议。
人群纷纷紧了紧衣服,提着自己的小包就准备向站内走,熙熙攘攘地涌向通道。
“爸爸——爸爸!”
四岁的小女孩被父亲抱在怀里,蹭着他满是胡茬的脸:“为什么突然就没有车了呀?”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爸爸休假的这几天,一起去山梨县玩的吗?”
“.....因为下雪啦。”
伊达航单手托着她的腿。
旁边的娜塔莉柔和地笑了笑,主动接过了丈夫肩膀上的那一个最大背包,让他在此时可以顺畅地将胳膊抬起来。
“来,看这边。”
伊达紧紧抱着女儿幼小的身躯,在此时忽然转了个方向,声音柔和而宁静,微笑着说。
伸直的手臂指向了茫茫夜色中的某处——
“.......是真的,连爸爸都很少见过的雪哦。”
如果在此时阖上眼睛。
就能够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迎着夜风向他们吹来。
磅礴大雪即将来临,前方的夜幕中似乎隐约出现了点点白花,轻轻浅浅地漫舞着,掠过女孩纤细的眼睫,又被呼地吹起,在家人柔软殷切的注视中,遥遥飘向一望无际的墨黑长空。
*
凛凛寒风席卷苍茫大地。
远处山脉依旧重峦叠嶂,初雪裹挟着寒风袭来,弥漫散落于整片平原至山林。
直升机的螺旋桨迎着如絮白雪起飞,于低处降落后又骤然拉入高空,自上而下俯视着封锁区火光连天的夜色。
四周雪雾纷纷扬扬,混杂着对讲的嘈杂,反而衬得机舱内死寂一片,那是浑身狼狈的警员在舱位做治疗。
空气里一时间除了阵痛的喘息几乎什么也没有,满地沙石落在地上,一个白大褂被铐死在了柱子上,仿佛已经昏死了过去。
........朱蒂·斯泰林在山体滑坡的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
她用绳索将被淹没在碎石和泥土里的警员们全部拽了上来。
这群人中有些运气好没被冲多远,但也有些运气不好,在爆/炸的一瞬间里直接被掀飞了,比如卡迈尔,而他们抓到的那个研究员也被紧急铐在了直升机上。
虽然所幸都没有大碍。
然而,依然无法掩盖一个恐慌的消息正在从山区传向外界——
【组织在山区内安设了炸/弹,二十分钟内将会全部起爆!】
指挥部顷刻间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匆忙行动,无数山体文件被送来又挪走,跟他们的搜查报告混在一起,但在这无比紧急的情况里已经全部成了废纸一张。
萩原研二正坐在无数混乱的吼叫之中。
他一双紫瞳从未有过地睁大了,两手死死攥着扶手,在这急转直下的突发噩梦中,忽然之间仿佛感受不到一切的存在了,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无法移动,更无法思考。
只有那些老警察震耳欲聋的咆哮,不停轰着他的耳膜:
“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炸/弹?真的是松田小组传来的一手情报吗?专家不是说顶多10公斤.......”
“专你个头!二十分钟拆不完!拆不完的!”
“Boss手里至少有100公斤TNT炸/药!刚刚已经炸了一部分了——”
“直接把人撤出来吧,万一炸准了多少人要折在里面,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而且我们还根本不知道Boss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