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成起身,别开视线。
“将军,朝阳郡主到了。”
营帐外,亲卫来报。
木怀成强行将眼泪压了一下,双手握紧,离开营帐。
木怀成刚走,一个脑袋就探进营帐。
木怀臣看着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形,笑了一下。“你是?”
谢允南是闻着味儿进来的,看了眼桌上的伙食,哼了一声。“好吃的都给你了。”
木怀成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若非声音和衣着,他差点认成女娇娃,长得实在好看,饶是一般女子都不能及。
“你怎么不吃?”谢允南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世子,已经在边关吃糠咽菜这么久了,看着桌上的细粥,越发想家。
“我吃不下,别浪费,你若是饿了,就吃吧。”木怀
臣想坐起来,可他没有力气。
谢允南咽了下口水,为了回大虞,他已经绝食抗议好多天了,木吉和那个戴面具的都不理他,他饿得不行了才偷偷溜进来。
想看看这个能让伙夫营开小灶的人是什么来头。
原来是个病秧子。
“你病了?”谢允南很不客气地坐在木怀臣身边,端起细粥喝了一口。“我也不白吃你的,把手伸出来,让本少爷瞧瞧。”
看着谢允南一本正经,木怀臣笑了,将手腕递了过去。
谢允南有模有样地摸了摸木怀臣的脉搏,虚浮无力,这是将死之兆。
“小公子会探病?”见谢允南一脸思索,木怀臣问了一句。
谢允南抓耳挠腮许久,摇了摇头。“不会。”
谢允南的样子把木怀臣逗笑了,就算他不会看病,也让木怀臣的心情好了些。“那公子摸了这半天?”
“可是天疾?因早产和在母亲怀胎时出了什么岔子导致的?”谢允南看着木怀臣,他对医术很感兴趣,摸脉是一个老乞丐教他的,但他没有真正学过,只是凭感觉。
“嗯,是。”木怀臣惊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也是如此。”谢允南也是天生体弱,天疾之症。“小时候宫里太医说我活不过十三岁,把我爹吓坏了,以为自己杀戮太重,谢家要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