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胤承已经知道了白狸去世的消息,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在奉天的这些年,白狸给他的印象是果敢,果断,坚强,聪明。
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白狸偷偷与什么人联络,似乎谋划着什么。
一个心中有念想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可白狸确确实实死了。
这让胤承不得不怀疑,这些年……他是不是对白狸有什么误解。
也许她真的,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朝阳。
“你还有我,从此以后,我陪着你,无论去哪。”
朝阳哭到崩溃,哭到力竭,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放声痛哭。
终于可以……找到片刻的安慰,找到一丝倚靠。
“我没有娘亲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还骗……骗我吗?”朝阳哭着问了一句,还会骗她吗……
朝阳感觉,她应该是最后一次选择信任一个人了。
胤承对于朝阳来说,不仅仅是亲人,是家人,还是唯一一个心灵的寄托。
他是朝阳从小长大的玩伴,是朝阳曾经除了白狸最信任的存在。
也是除了少年萧君泽以外,唯一让朝阳感觉世间还有善念人。
如若连胤承都利用她,或者欺骗她。
也许,她就真的……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朝儿……”胤承的
心突然一紧,显然有些慌乱。
紧张的握紧双手,胤承沉默了片刻。“不会骗你……”
“你若骗我,我就杀了你……”朝阳想,如果再被背叛,她会杀了胤承。
“好。”胤承笑了一声,却好像松了口气。
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他宁愿朝阳杀了他。
……
悬崖边。
木怀成醒来的时候,悬崖边一片尸骸,无比凄凉。
那些想要杀朝阳的杀手多数被大虞将士围杀,到处都是尸体,却不见有活人……
“朝儿……”木怀成头疼的厉害,起身呼吸急促。
“朝儿!”
身形发颤的转身,木怀成看着身后的悬崖,心口有个不好的念头。
“朝儿!”
悬崖峭壁的山洞中,朝阳听见木怀成在喊她的名字。
“为什么不应声?”胤承问了一句。
朝阳用力握紧双手,摇了摇头。
她死了,对木怀成好。
她是死于大虞出尔反尔,以外跌落悬崖,与木怀成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沈清洲故意定罪,萧君泽若想护木家,也绝对能护得住木怀成。
何况,大虞出兵,三十二城动乱,萧君泽手中无可用之人,木怀成作为木景炎的子侄,出兵镇压是最好的人选。
“他对你……用情很深。”胤承看了朝阳一眼,这个小傻瓜不会一直以为
木怀成对她是兄妹之情吧?
“他觉得木家欠了木景炎的,所以他也欠了我这个妹妹的。”朝阳自然没有怀疑过木怀成对她的感情,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人见人爱。
胤承叹了口气,既然朝阳看不清,他又何必让她看的太明白。“朝儿,我们想办法下山崖,这个时候大虞与奉天的人肯定在山崖下寻找我们的尸体,你有什么想法?”
“从这下去太难,等天黑,我先爬上去。”朝阳看了眼峭壁,爬上去要比下去简单的多。
他们跌落的距离与山崖并不算远。
……
奉天,京都。
“陛下……”暗卫惊慌失措的冲进内殿,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
萧君泽还在书房看朝阳留下的兵法,手指一僵,心口突然刺痛。
“陛下……大虞出尔反尔,突然出兵,不仅三十二城再次被攻占……连朝阳郡主都被逼跌落悬崖,生死未卜。”
“啪!”桌上的笔砚摔在了地上,萧君泽心口的一根弦也像是被人生生扯断。
“你……说什么……”呼吸急促的问了一句,萧君泽抬手捂着胸口,突然蛊毒发作,疼的厉害。
“陛下,朝阳郡主跌落悬崖,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
萧君泽走了两步,没有来得及发火,胸腔的血腥气就涌
了上来。
眼前一黑,萧君泽吐了口黑血,撑不住摔在地上。
“陛下!”
“让人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奉天与大虞,此次是一定要战了。
……
丞相府。
沈清洲坐在书房,急躁的想要解开白狸留下的八音盒。
他已经没有耐性了,完全失去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