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旨意是生擒裕亲王,你为何要擅作主张……”
木怀臣侧目看了影卫一眼,声音发颤的笑了一下。“因为千古罪人要我来背……”
影卫的手指收紧了一下,下意识拉住木怀臣的手腕。“你身后有我,无论如何,我都在目光可触及你之处站着。”
“可你总有看不见我的时候……”木怀臣小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天总有黑透的时候。”
“就算是听呼吸……我也能分辩出主人的位置。”影卫侧身站了一下,将肩膀借给木怀臣。“陛下吉人自有天佑。”
“他能撑过来……”木怀臣将额头靠在影卫的肩膀上,小声开口。“他总能撑过来。”
这么多年了,在对方目光所及之处,木怀臣始终看着萧君泽,而影卫戚风,眼里只有他的主人。
君臣之义,手足之情。
越是长大,越是枯竭殆尽。
十岁,萧君泽被封为太子。
木怀臣入宫作为太子伴读,常伴左右。
这么多年过去了,木怀臣陪萧君泽经历过
生死,看尽悲欢离合。
这颗心早就该坚硬如磐石,却偏偏总有柔软出血的地方。
沈家,丞相府。
“丞相,不出您所料。刚到了寿阳,木怀成就想带朝阳离开。”
沈清洲扔了手中的八音盒,烦躁的站了起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已经通知寿阳府衙,连夜赶往府首住处,只是那府首是陛下的心腹,若是他有意包庇……”
“只要朝阳离开,木怀成这罪,就是陛下都包庇不了!”沈清洲捡起地上的八音盒用力握紧。“除掉木怀成,无论获罪还是有其他变数,都不能让他活着回京都。”
没有了木怀成,相当于斩断木家一条腿。
收了兵权,木怀臣那个病秧子又能在朝堂翻起什么花浪。
朝堂有他坐镇,木家便永远不可能翻身。
“丞相,那疯子……”手下指柴房的那老太监。“那疯子说,成王登基后,西域圣女入京,木景炎带走白狸……这都是先帝的主意。”
“一个疯子,他的疯言疯语岂能当真,杀了他。”沈清洲用力握紧双手。
“丞相,木景炎当年带走白狸,会不会也是先帝的旨意?故意借此机会,除掉木景炎,夺回兵权。”手下小声猜测,结合那疯子的话,有些怀疑。“当年木景炎功高震主,先帝自然想要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