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举人说可得评为乙等,若明日你们的得评未能超过乙等,那恐怕……”说着,他抬手慢条斯理的夹了块藕放在米仙仙碟子里,又给小儿碗里把他喜食的丸子勺了去。
大饼、二饼、三饼只觉得肩上蓦然沉重起来。
米仙仙看了看碟子的藕片,悄悄瞪了他一眼。忙给几个饼饼添着饭菜,安慰他们:“你们爹爹唬你们呢,不用太放在心上了,这旬考每旬都有,若是回回都要超越前一回,那人考了甲等以后还怎的往前?”
她觉得考几等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心定要放平了去,不能绷紧了。
科举不定非要考个头名,第二名的,只要上了榜不就行了?
大饼是最内敛害羞的性子,这会儿也绷起了脸,手心握着银箸有些食不下咽的,恨不得立马走人:“我、娘,不然我先回房看会书。”
二饼三饼跟着抬头:“我也去。”
头一回旬考呐。
米仙仙:“……”
白说了。
“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何家没有那等非得父母上了桌才能落座,父母动了菜才能动的规矩,家中孩子要进学,米仙仙平日又用得慢,这个规矩自然不合适,但在米仙仙记忆中,几个孩子向来是斯斯文文的,头一回狼吞虎咽。
她才用了两口,一个比一个快的放了碗,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走了。
……
满桌的饭菜,几乎没有被动过。
还坐着的父子俩,一个慢条斯理,一个勺着丸子啃着。
当夜,两人吵了一架。
应该说,是米仙仙单方面的吵。
米仙仙一惯觉得女子应该文雅一些,哪怕是跟人吵嘴,还有别的法子,比如她从前在村里那般,挨个的上门告状,人人都道她米仙仙娇娇滴滴,但那些妇人也只有在私下里嘀咕她几句罢了,真跟人叉腰撒泼大骂她是做不到的。
但这会儿,她整个人插着腰,重重的跺着脚,小脸绯红。
那是被气的。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跟他们说,你瞧瞧,他们才吃了几口饭菜就回房了,不就是个旬考么,你跟他们说孔举人做甚的!”
何平宴跟着进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想拉她,“是是是,我不该,别气了好么?”
他生怕她把自己气坏了。
“不好!’’
“他们还这么小,不能逼紧了,考不好有甚么关系,你说!”
何平宴之后也后悔说了那话。
大儿子心思细腻,要是加重了心思……
“你看,四饼困了。”
四饼确实困了,已经揉起了眼,米仙仙只得把人接了过来,又转身从房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是何平宴极为眼熟的洗衣板。
米仙仙放了狠话:“要是你不把人给哄回来,今晚你就跟它睡去吧!”
“不,还有明晚、后日、大后日……”
何平宴:“……”
当夜,何大人一一敲开了儿子的房门,温言好语,柔声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大饼这个贴心细腻的小棉袄才该是爹娘心里的“宝珠”啊。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