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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仙在,谁不知道的?’’
“可不,不然也不能收拾大房来招待人,把二房给他们空出来,这是特意让他们小夫妻团聚呢。”
说着笑了起来,语气中透着几分暧昧。
魏海听着都脸红。
尤其,他们口中说的那位是一贯清冷疏离的何兄!
“婶子们可否讲讲何兄同嫂子的事?’’
“那多了,咱们这位知县大人呐,打小就是个聪慧的,学问又好,长得更是清清秀秀的,这十里八乡的多的是大姑娘想嫁给他的,可他谁都没挑,偏瞧上这仙仙了,跪着求了好久才让他爹娘同意。’’
“可不是,打从仙仙进了门,可是被咱知县大人给捧在手心里的,光是每日睡大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几家能同意的?’’
这是真的。
别说普通人家,就是他们这等人家也没有媳妇们睡大觉的。
何兄何平宴瞧着平易近人,但实则难以接近,这样的人,若不是相交三两载,魏海实在难以相信他会有如此宠人的时候。
“何婶子就不说说的?’’
“说啥,你何婶子跟着老大过日子,都分家了,管得宽不惹人嫌啊,再说了,仙仙除了这些,别的也都是好的。’’
……
魏海又听了不少,只觉得何兄那待人疏离的模样在他心里彻底崩塌。
甚至,哪有男子能这般弯腰的?
男子汉的铁骨铮铮呢?
男子汉的傲骨呢?
反正他自认是面皮薄做不到的。
回去时,见钟离夏还凑在何家婶子身边捧着哄人,想着听到的那些,抽了个嫌隙,他暗示了一番,让她放弃。
钟家虽是商贾人家,但也是有名有号的,钟离夏没必要放下身段这般讨好人。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没这必要。
真没这必要。
钟离夏并不领情。
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她自认并不比一乡下村妇差,论学识论经商,她不知比这些乡下妇人强出百倍,何平宴如今被表面所惑,等时日久了,他自然能发现,只有她才是他的良配。
魏海自认该说的已说,又转到院子外边去看婶子们忙活去了。
事情是这样。
魏海想帮个忙搭个手,婶子们自是不肯,让他去了别处玩,他在外边走走停停的便见隔壁二房门口,那小嫂子的娘正带着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在一边玩。
大的七八岁上下,长得斯文俊秀,很有了半大少年的模样;两个长相一样的孩子圆滚滚的,身体结实,正笑闹着玩,还有个最小的,瞧着三岁左右,长得很是乖巧,整个人靠着米婆子。
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画了格子,撅着屁股正跳着,还一边招呼着最小的奶娃去玩。
四饼不肯动。
米婆子轻轻推了推:“去跟哥哥们玩。’’
小兄弟两个也软软的唤他:“弟弟,来跳格子啊。’’
越喊,四饼越发把头埋得低。
三饼撅着嘴哼一声:“四饼坏!’’
哪有弟弟这么懒的?
二饼凑过去在三饼雪白的小脸上亲了口,牵着他的手:“三饼,哥哥带你玩。’’
三饼乖乖点头。
“好,不跟四饼玩了,他是懒虫。’’
四饼噌的一下抬起头,鼓着小脸:“四饼不是。’’
“四饼脚脚痛。’’
这个理由,几兄弟实在是太熟悉了。
“你昨日用饭说手手痛!’’
就是不想自己动手用饭。
大前日还说腿腿痛!
反正每天都有不想动的理由。
愤怒的三饼转向了大饼:“大哥,你看四饼!’’
七八岁的少年已经抽了条,露出修长身形的雏形来,面庞秀气,斜斜的靠在树干上,闻言慢腾腾伸直了腰板,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吐出几个字:“不管他。’’
他娘都管不住这个饼的。
“唉。’’二饼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脸上还带着点肥胖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看看这看看那,一脸操心的模样。
魏海看得有趣,正想同他们说说话,钟离夏不知何时从他身边越过,尽直到了四饼身边蹲下,自认为露出个大方得体的微笑,伸出手,正想劝他去跟哥哥们玩,忽然被四饼小手一巴掌拍下。
“啪’’的一声。
钟离夏娇生贵养的,也没防备,四饼这一巴掌顿时拍在她手背上,当即就红了一片,火辣辣的。
“你……’’
当即就要发火,米婆子先一步把人给抱走了,让钟离夏又是恼怒又是委屈。
她好心好意的,这小孩不领情也就罢了,这婆子竟还把她当贼一样防了起来。
米婆子打第一眼见就不喜钟离夏,这会儿也只不痛不痒的说了声儿:“对不住了,小孩不喜生人靠近了,他力气也小,姑娘你千万别跟孩子计较。’’
要她说,这是活该。
不亲不近的她跑来做甚?一句话不说就上手,要不是见在这是女婿带来的人份上,她早就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