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观察完后,把人家的手放下,转头对华生说道:“华生,你应该注意到她指尖和关节都有长期拿画笔留下的茧子,而且她的手比常人的要更加灵活。另外,她的指缝中有少许油彩的残留。显而易见,我们的委托人还是一位画家。这就值得深究了,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的女仆小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画家?”
华生不由得看向莉莉,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莉莉的脸上流露出某种悲伤:“他是一名小提琴家,先生们,即使落魄了,和一名女仆又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呢?”
华生:“抱歉。”
福尔摩斯却没有感同身受,他用一贯的语气道:“时至今日,你仍在坚持绘画,看来你倒是真心喜欢上了它。”
莉莉不愿意再多提过往的伤心事,她冷淡道:“这和你无关,福尔摩斯先生。”
“怎么会无关?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现在告诉我,莉莉小姐,你过来究竟是想让我们找到那位西格森先生,好让你们重归就好?还是更想知道他为何因为亚尔维斯子爵案接近你?那起案件究竟什么地方困扰了你?考虑到你当时只是一名小小的女仆,我可想不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患得患失的——”
当下的站位是福尔摩斯和莉莉面对面,华生站在福尔摩斯后面两步远的地方。随着福尔摩斯语气严厉的质问,不,更早的时候,华生的表情也随之变化着。福尔摩斯是看不见,可莉莉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她多敬佩自己,到现在都没有笑场,尤其是福尔摩斯他自己都快忍不住了。
当下,莉莉干脆底下头去,发出两声听起来像是哽咽声的破碎声音。
华生也忍无可忍:“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和莉莉不由得屏息。
华生把福尔摩斯叫到了一旁:“就算你查清楚了案件的真相,认为和这名莉莉小姐有脱不开的干系,可你也不必这么严厉,毕竟你自己也有做得不太对的地方。”说到最后半句,他不禁降低了音调,怎么说还是要保全下两人的颜面。
但是莉莉还是听见了。
她吹了个清亮的口哨。
华生寻声望去,她脸上半点泪痕都没有,而且毫无疑问,刚才那声口哨就是她吹出来的。
华生:“
???”
顶着女仆莉莉面容的林蒙舒展了身体,然后恢复了自己一贯的语调,也就是利蒂希娅·文森特惯常用的语调:“福尔摩斯,我都要羡慕你了。”看华生医生多信任他啊。
福尔摩斯:“嘘。”
林蒙表示明白,和他一起目光炯炯地看向满头问号的华生。
因为线索已经给得太明显了,这次华生并没有迷惑太久,他磕磕巴巴道:“你是法国的那个莉莉小姐!利蒂希娅·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