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当是字面上的意思吧。”谢瑜无辜的耸了下肩膀,眼神淡然,“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真以为他不知道谢理暗中下的黑手?
他没挑明就是想看看父亲和祖母的态度,如今一切明了,他就死心了。
他的好二弟,明明资质平庸,却得父亲宠爱,他想不通。
被白姨点醒之后,他才恍然,他早就在知不觉间钻进了死胡同,绕不出来了。
呵~,马氏母子恨不得他死了才能安心,父亲在这里给他打哑谜,揣着明白装糊涂。
祖母难以取舍,去寺院祈福,说白了合成不是一种逃避?两人都想让他大度的说一声没关系,还真是可笑。
想想父亲袒护二弟的架势,看着他和马氏夫妻情深,自己倒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说不失望是假的,果然他就是那种亲情淡薄之人,就算努力想要抓住多一点,最后也如同紧握的流沙,漏的一粒不剩。
白姨说的对,有些事确实强求不得。
既如此,他护好自己就成,如此才能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想到这点,谢瑜抬头看着父亲,语气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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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只管去忙,我这里有小文小武看护,不会有事儿的。”
谢县令看着儿子疏离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慌,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经意间溜走了,但一时间又无法抓住,只能静静的看片刻,深深叹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谢瑜猛的眯起眼,冷冷的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缓缓的握紧了拳头,用力之大,凸起一截青筋。
“小文,派人给那个王铮泄露消息,就说谢县令大怒,要打断他的腿。”
“哎~,”小文听着,眼睛尤的一亮,临出门之际,又忍不住回头,“咳~,小的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想说就说。”
谢瑜冷眼瞅着他,吓得小文直接缩了下脖子。
“大郎君息怒,小的冒犯了。只想提醒大郎君一句。若是老爷大怒,容不下大娘子,让谢家没了主母管理内宅,老太太那里会不会再寻摸着为老爷重新续弦?”
府中有意无意的传播,老太太已经知晓二郎君的真面目了。二郎君和马氏母子一心,两人和联合起来暗算大郎君,无非就是想霸占家产。
老太太本就对马家心生不满,老爷目前的态度虽然模棱两可,但只要王铮那人时不时地冒出来一下,早晚让老爷心中膈应。
若是借机送给大娘子一直休书,她也无可争辩,作为男人,没哪个能忍受这个。
马氏得到休书只需他们再加一把火就成。
“老爷重视二郎君的事儿,大家有目共睹,一直隐忍不发,多半是不想让二郎君因为大娘子的事儿受牵连,名声有污。事情闹大,大娘子在谢府便无立足之地。若是老爷和老太太直接把人休了,下一个能不能和大郎君和平相处,还未知呢。”
“这确实不得不防,还需大郎君仔细筹谋。”
听着小文小武的提醒,谢瑜一愣,又忍不住失笑一声,
“你这小子想的倒是挺远,我那继母本事大着呢,若是这次劫难她能避过去,我自然会高看她一眼。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避不过,后果可想而知。至于父亲,想要再续怕是有些困难。”
一连折损两任妻子,在世人眼里,再厉害的人也抵不住有克妻之嫌,但凡真正爱护女儿的人家,必定不舍得把女儿嫁进门。
“咱们谢家目前,不适合有主母。”谢瑜微微弯了下嘴角,等他考中,有了举人之身,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父亲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未来的家主,谢家的当家人,谢家主母只有他的妻子最合适。
至于当家主母的人选,他目前还没有目标,得仔细筹谋,选一个适合自己的。
结两姓之好,他从来不渴望夫妻俩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但至少可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有人帮他打理内宅,他才能无后顾之忧。
谢府发生的事儿,白云溪不清楚,也没有再刻意打听,收拾好东西后,退了房,便坐着马车回家了。
出来这么久,她还真是想念闺蜜和大孙女。也不知这几人在家里过的如何,有没有人闹事儿。
等谢瑜第二天派人去枣树胡同找人时,白云溪一行人已经到家了。
“奶奶,您终于回来了,丫丫好想你。”说话间,小丫头已经扑进了白云溪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肩头。
“好乖乖,奶奶也想你呢。为了早点回来,你雯姑姑都快让马儿飞起来了。等奶奶收拾一下,给丫丫拿礼物。”
小姑娘听着,眼睛闪亮的跟夜空中的星星似的,奶奶每次去县城,都会带礼物回来。
“我帮奶奶收拾。”
小姑娘殷勤的跟在白云溪身边,忙得团团转,看的杜氏心里酸溜溜的,从她进门,闺女就跟她打了声招呼,就一直围着婆婆转。勤劳的跟只小蜜蜂似的。
还别说,这闺女有点马屁精,瞧把婆婆哄的,眉开眼笑的合不拢嘴。
“奶奶不在家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