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娘的叙述,白安静捂着嘴,瞪着大眼,“我的天……”
“你觉得不可思议吧?但就是撞了,你能咋办?”
白云溪摇摇头,又低声说,
“你宋大娘猜测着陈娇想给闺女寻女婿,还专挑读书人,还让娘防着点的。”说着,从小五的方向努努嘴,不言而喻。
“天呐,她们竟然真敢惦记小五?那个陈娇……现在应该叫她堂伯母,她为了杏儿,竟然这么能豁得出去,万一坏了闺女名声,没人敢娶怎么办?”
白安静捂着嘴,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她们那样的人是不在乎名声的,你忘了陈娇是怎么嫁给白云堂的?还不是杏儿姥娘撒播打滚带爆料,陈娇揣着崽儿进的门?”
白云溪无奈的叹息一声,
“只要目的达成,名声对她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娘,既然宋大娘都让咱们防着,这事儿应该不假。咱们小五是童生,宋杰又是秀才,安邦堂哥也是村里不多的读书人之一,原本大伯娘还打算等他中了童生就给定亲的。”
“可惜没考上,就被耽搁了。大堂伯母本就窝着火,杏儿要是撞上去,定然不落好。”
“你错了,你大堂伯母再怎么窝火,最多跑到你二奶奶家骂一顿,却不敢干别的,因为她怕连累儿子的名声。”
白云溪说着,拿起水桶和钓竿,
“行了,留下看家吧,我去河边坐一会儿。软软,走了。”
听到白云溪的呼唤,软狗子蹭一下从窝里窜出来,悠达着跟在主子身后,一起出了门。
站在大门口,白云溪忍不住苦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为了给小五打预防针也开始编排是非了。
好在闺女是个实在人,根本不会多想。
只希望小五听到,能远离陈娇母女,别跳进人家编制好的圈套就成。
她不喜欢那对母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未变。
殊不知,在白云溪离开时候,小五站在窗下,脸黑如墨。
娘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自己竟然是那对母女的目标,真是可气。
怪不得以前从未遇见过,倒是这一年,频繁偶遇。
原本他对杏儿处境挺同情的,不是白家的孩子,却要随着母亲一起生活在柳树湾,人在屋檐下,性格又软,免不得被堂伯家的几个孩子欺负。
而她言语之内也是这个意思,每次听她委屈巴巴的说没朋友,家人又不亲的话,虽然没有跟她说话,但心里对她确实有同情。
当今日听到娘和美美的八卦,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怒气,有股被欺骗了的感觉。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哪来那么多偶遇?
把他当傻子耍,还冲自己天真的笑,转头就摔倒别人怀里去了,倒是挺会玩。
整个村子,读书人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她一下就偶遇了两个?
娘说的没错,要不是陈老太在村子口又哭又闹的说闺女怀了娃,要吊脖子,才死皮赖脸的入了门。
母女俩都不顾脸皮,杏儿耳濡目染,估计学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小五推门走了出来,只有三姐坐在廊下绣花,院子里静悄悄的。
“三姐,家里就剩你一人?”
“小五终于舍得出门了?赶紧坐下透透气。虽然你准备来年下场,但也能把自己闷在房间一直读书,时不时的出来放放风。”
白安静拍了拍旁边的小板凳。
“娘去河边钓鱼了,大嫂去三奶奶家借花样子了。”
小五点点头,看着三姐手中绣着的花朵,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
“刚才我听到娘说大堂伯母去三奶奶家闹了?”
“嗯,是因为杏儿,那丫头扑人家怀里去了,大堂伯母定然是怕安邦被讹上,去敲打了。”
听着小五的询问,白安静头也没抬的就开口了。
又把宋大娘过来说的事儿给他叙述一遍,一抬头就看到小五滴墨汁的脸,吓了一跳,
“咋……咋了?”
小五稳了稳气息,脸色依旧阴沉,被人当猴耍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娘让你跟着我,早就知道杏儿跟我偶遇的事儿了?”
白安静脸色一呆,呐呐的说不出口,看着小五气的脸色涨红,连忙摆手,
“小五,你别生气,娘就是担心你的名声。二奶奶家那对母女的名声确实不好,你是读书人,跟她牵扯不清,对你没好处。”
小五握着拳头,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
“娘说你不是池中物,村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白安静看着小五的眼里的阴郁,说实话,她有点怕怕的。
“爹曾经跟我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走出去的。”
小五一愣,“真是爹给你说的?”
“嗯,三姐小时候,爹读书练字,我就蹲在他旁边,爹还教我识字,描红,这些我都记得。”
白安静微微一笑,
“其实娘让我跟着你时也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没有功名是出不去的。”
看着眼前的三姐,小五握紧的手缓缓松开,默默的把爹娘的话在嘴里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