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叼着一个记事本回来了,东西太多了,盖伊被挡在了门前进不来。
白柳站起来帮忙,黑桃也帮着接过了箱子。
盖伊浑身瘫软地向后倒在床上呼呼喘气:“上帝,搞这玩意儿可比打仗累多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白柳问。
盖伊坐起来,对着白柳神秘的笑笑:“可以让亚历克斯这个小混蛋对我笑一整天的东西,当然,虽然平时亚历克斯也总是对着我笑。”
“你知道的,当你喜欢某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对他微笑。”盖伊对着白柳挤挤眼,“就像是你对黑桃那样。”
白柳脸上的表情一滞。
正收拾箱子的黑桃缓缓地直起了腰,他正不错眼地注视着白柳,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白柳就是从这家伙的毫无起伏的眼神里读了【你就是在对我笑】的耀武扬威的意味。
白柳冷静地解释:“不,我是在对着唐二打笑。”
“得了吧!”盖伊挥挥手,又躺了下去,“你骗骗别人还行,你看黑桃那个眼神和微笑,就和我刚刚和亚历克斯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
“多么美好的热恋期。”盖伊躺在床上感叹。
黑桃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白柳慢条斯理地横了黑桃一眼,黑桃点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很没有求生欲地说了一句:“你就是在对我笑。”
“你没有对唐二打笑。”他还强调了一下,“你说错了。”
白柳不紧不慢地笑笑,他撩起眼皮:“我说错了,所以呢?”
“我这次对你笑,我下次可以不对你笑,我可以一直对唐二打笑,毕竟……”白柳笑得十分和善,他靠近黑桃耳边低语,“盖伊不在,我对谁笑,笑多久都可以。”
“和你没关系。”
说完,白柳转身过去和盖伊梳理清单上的内容。
黑桃原本高涨的气势又慢慢跌落回去,他慢慢地在床边坐下,低头整理盖伊带回来的箱子里的物品,像是在沉思,又好像有点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的郁闷和迷惑。
盖伊拿清单一样一样地理东西,他注意到了白柳和黑桃的小动作,用胳膊肘捅了白柳一下,会心一笑:“你和黑桃在搞什么小情/趣?”
“什么情/趣都没有你和亚历克斯之前的这场节目来得震撼。”白柳若无其事地把话题给岔开,他扫了一眼清单上准备的东西,抬头看着盖伊,“你和他之间感情真好。”
盖伊托着下颌,目露怀念,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也不总是好的,我和他也吵过。”
他安静地回忆了一会儿,很突兀地说:“亚历克斯在家乡有个未婚妻。”
白柳适时地表露惊讶。
“你这是什么表情?”盖伊挑眉,“我可不做横刀夺爱的事情,我和亚历克斯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有未婚妻,这是后来他的父母给他挑选的,亚历克斯在收到父母寄过来的未婚妻照片之后,立马写信回绝了。”
“但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可能脑子有病。”
盖伊失神地笑了笑:“我那个时候甚至有一瞬间想阻止亚历克斯回绝,但这对那个小姑娘并不公平,亚历克斯也是这样觉得的。”
白柳安静地聆听着。
“亚历克斯是个很优秀的医学生,他在大学期间就做了不少成就,发明了一种可以保存人将死躯体的药剂,这可以延长人死前的时间,让更多将死之人得到拯救——这也是他来做清理兵的原因,他想看看能不能帮到这些士兵。”
盖伊回想着:“那个小姑娘,亚历克斯的未婚妻就是崇拜他的一个小镇姑娘,就算亚历克斯写信告诉了她他有爱人了,她还是决意等待亚历克斯回来,说就算你放弃我,你也要当面,活着回来放弃我。”
“——我不接受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写信回绝我的爱情,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盖伊笑起来:“那是一个很好的小姑娘,她知道我是男性,但甚至会在信里向我挑衅问好,高傲地要求我们活着回去给她的爱情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柔顺地垂下了头,抚摸自己怀里那件从箱子拿来的婚纱。
“我是个狡猾的人,我没有告诉亚历克斯我被选入了突击队,但我写信告诉了他的未婚妻,我在信里请求她,恳请她能否让我在她之前先和亚历克斯结婚。”
“多卑劣的行为,叫谁听了都会觉得恶心。”盖伊自嘲地笑了笑,他望着这件婚纱,“那个小姑娘没有给我写一个字的回信。”
“她只是……连夜赶制了这件成年男人尺寸的婚纱送到了前线,寄到了我手里,婚纱上缝了一句【上帝保佑你们永远幸福】。”
盖伊抬起泛红的眼睛,他温柔又勉强地笑:“你知道白柳,我是个很幸运的人,我从没遇见过多坏的人,我周围的人都待我很好,他们是那样善良,正直,灵魂闪闪发光。”
“但我又如此的痛苦和难过。”盖伊的泪水盈满眼眶,“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