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收回,她捂着脖子咳嗽着,整个人顺着墙壁跌在地上。
苏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此大事,你告诉我便是背叛了你父亲。”
孟良卿难受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擦了擦,缓缓站起来:“我会让我父亲不要与你为敌的,你能不能……”她突然觉得,自己今日纵然死了,只要他亲口答应日后放孟家一码,也不算太亏。
她的父亲,母亲,兄长,弟弟,姊妹,祖母,叔父,婶母……
重活一世,她最大的意愿其实是救他们的命。
苏丞却一口回绝:“不能。”
孟良卿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苏丞看着她:“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想办法取消婚约,之前你做的事,我既往不咎。只是,”他顿了顿,“如若你敢做丝毫伤害我妹妹之事,我会让你,和你们孟吴两家数百条性命陪葬!”
孟良卿面色一白,后又微惊,他这是要放她一命的意思吗?
可是……“婚事是贵妃赐的,如何想取取消便取消?”
苏丞不屑于再看她,只冷冷道:“那是你的事,做不到也是死。”
孟良卿抿唇,再不敢反抗。
孟良卿被带走后,苏丞喊了人去办两件事:
第一件,盯紧孟良卿,她但凡有半点异动,就地斩杀。
第二件,去北地找平南侯,盯着郭远,若有背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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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丞回到平南侯府时已经是正午,便直接去了邀月阁,打算陪苏瑜一起用膳。
到了邀月阁,苏瑜在院中的昭君椅上躺着,暖暖的日光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脸蛋儿泛着淡淡的红润,像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鼻翼的两端落下浅浅的影子,仿若蝶儿煽动翅膀,灵动中带着几分俏皮。
她手里拿了一本卷着的书册,时不时敲打在大腿上,慢悠悠的,好不悠闲。
蝉衣和青黛在她身旁候着,看见苏丞忙要行礼,却被他抬手制止,挥手遣退了。
苏丞走过去在旁边的石桌旁坐下,见上面摆着核桃杏仁酥和红梅糕,顺手捻了块糕点咬一口,甜腻腻的,便又放下了。
昭君椅上的苏瑜仍闭着眼睛,丝毫未曾发现周围的异样。
“我三哥怎么还没回来,蝉衣,你再递一块儿红梅糕给我。”说着冲这边伸了手,感觉一块糕点落在掌心,她收回来用粉嫩而灵巧的舌头舔了舔上面白色的糖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苏丞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目光扫过她那诱人的舌尖,以及花瓣一样明媚滟滟的红唇,身体一僵,喉头顿觉有些干涩。
侧目看到桌上摆着的茶盏,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她那张国色生香的面容之上,怎么也移不开去。
苏瑜眯着眼吃了手里的糕点,听到有水声,又道:“蝉衣,你再帮我倒杯水。”
苏丞倒了水走过去,她似乎感受到人来到了自己身边,倚在昭君椅上略微张开唇瓣,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她的脸上,白玉瓷般的肌肤泛着光泽,像上好的瓷娃娃。
奴婢听说,有次一个小丫头不小心弄脏了张嬷嬷的衣袖,张嬷嬷气得伸手打了那丫头三个耳光,还将人嫁给了乞丐。如今她那件袄子破了洞,她又没胆子跟姑娘撒气,只怕背地里要心疼死。”
青黛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倒是蝉衣想得多一些,忍不住道:“张嬷嬷的确可恶,只是今儿个姑娘这么把她得罪了,她若是到老夫人那里去告状,老夫人会不会为难姑娘?”
苏瑜接过忍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又扔进盆里,去妆奁前坐着:“哪怕我今日乖乖听张嬷嬷的坐在外头把二十遍女戒给抄完了,老夫人也不会因此对我好上一分的。”
——
落辉堂
张嬷嬷回去后,将邀月阁这边的事回禀给老夫人,又添油加醋一番,更是把自己身上那件最心爱的袄子给老夫人看,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这个孽障,越来越放肆了!”
花氏是个尽职尽责的儿媳,此时也正在落辉堂侍奉老夫人身侧,见此忙送上了茶水:“母亲消消气,苏瑜本就是个没规矩的,你何必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老夫人睨她一眼:“老二和老二媳妇儿都没了,你是她大伯母,如同生母,平日里也不好生管教管教。”
瞧瞧,这是把气又撒到花氏身上了。
花氏心里那叫一个苦,就苏瑜那个狗性子,老夫人这个亲祖母都没法子,何况她这个没有半点血缘的伯母呢?
再者说了,苏瑜嚣张跋扈,没个闺阁女儿家的样子,她这个做伯母的原本就是再乐意不过的。
苏瑜越没规矩,就越显得她家四丫头慧静温婉,端庄可人呢。
不过这会子,明显老夫人是在气头上,花氏少不得好言好语来哄:“母亲息怒,你也知道,三丫头打小就跟我这个大伯母不对付,我又如何管得住呢。”
“那也是你自己没本事,亏你还是大房,是平南侯夫人呢。”老夫人这会儿气不顺,依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