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避开现有的配方?”
“对,硝石的比例一定要大,我看《武经总要》里说,好像是一半吧,少,太少了,要加重它的比重,而且它不纯,就是杂质太多,你试试用熬煮的方法,能不能增加它的纯度。总之吧,我大方向说了,剩下的你自己把握吧。”
凌振眨巴眨巴眼睛,在心里默默将高大人刚才说的要点重复了一遍。
说来奇怪,按理说这高大人不该懂火-药这些,但是怎么感觉,他好像挺明白的,十分笃定按照他说的方向就能研制出更好的火-药来。
高铭拍着他的肩膀道:“资金到位,你只管放手敢干,需要帮手,你就自己招募,反复试验,不要怕麻烦,更不要怕苦怕累,我等你的好消息!别看你的小步改进,说不定将是整个大宋军力的一大步。”
凌振当真在高铭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期待”的光芒。
凌振不停地点头,“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凌振走出太尉府的时候,花荣与他擦身而过,就听他嘴里念叨着什么“一小步”“一大步”的。
花荣径直来见高铭,见面就抱住他笑道:“你又跟刚才那人撒什么鸡汤了?”
“一口平常的鸡汤罢了,再说也不全是鸡汤,我是真的对他给予厚望。”
花荣贴着高铭的脸,在他耳旁温声道:“朝廷叫我练兵,我也需要鼓励,你给我也说两句鸡汤行不行?”
“咱们谁跟谁啊,撒鸡汤这种虚的就算了吧。”
花荣眉梢一挑,低声笑道:“那你洒点别的也行。”
高铭轻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你?”
“没想什么啊。”花荣笑道:“说正事吧,明天就要开始练兵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练兵的话,你比我懂吧?”
“我是懂,因此才头疼,下等禁军很多都是混日子的兵油子,阳奉阴违都是好的,有的干脆放任自己,你说什么道理,用什么法子都不能让他振奋!什么样的军官,什么样的打骂方法,他们都见过了。”
说难听点的,一个个艮得跟滚刀肉一样,皮厚,油盐不进。
你骂他,他心里还不服,越打骂越混日子。
“慢慢磨的话,太浪费时间了。”高铭皱眉,“这种人,必须叫他们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怕你。”
“我也这么想的,但又不能以杀人来立威,难道要与他们比试武艺?他们本来就是普通士兵,被我打败,是理所应当的吧。”花荣戳了下高铭的脸颊,“想个法子,帮帮你相公。”
“……呃……不如这么办吧。”高铭附耳在花荣耳边嘀咕,“这些兵油子什么都见过,但有一种东西,他们肯定只听过,没见过,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不过,得先叫侯健他们做衣裳。”
—
十日后,早晨,郊外校场。
五百人列队成方阵,拿着长矛腰板挺的倍儿直地站着。
军姿是必须站好的,这是最基本的,他们身为下等禁军,这个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其他的,他们就不敢保证了,反正打仗有神武等四支精锐禁军呢。
听说神武军的指挥使花荣被派来训练他们,他们内心是想笑的,来来去去的军官见得多了。
有一场上面脑袋一热,派人下来走过场的操练表演罢了。
站得直,长矛动作标准,看起来整齐划一,皆大欢喜。
把这个检查的坎儿混过去,又是一条混日子的好汉。
他们拿着长矛站着,闲来无事,就看周围的布局,比较奇怪的是,校场周围都是木质的围墙,比平时的要高不少,足有一丈,似乎将校场隔开了,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里面的情景。
就在稍微走神的时候,突然就见一扇围强突然被打翻,撞进来一彪骑兵来,足有十来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直奔他们冲来。
众人阵型站得整整齐齐,猛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但也都看清楚了,这些人穿着绝不是中原汉地的衣着,带的帽子上有毛皮做装饰,马匹上也吊着奇怪的挂件。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是辽军——”
辽军?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谁都知道他们是大宋的对头,强悍凶猛,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陌生是因为百年没开战,连老者都没见过兵戈,何况他们。
一片惊叫,随着骑兵杀入,不肖几个来回冲击,哪里还有什么阵型,只剩四散逃命。
有人连滚带爬,朝骑兵杀进来的缺口奔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竟然被外面关上了。
有人扔掉长矛,往围栏上爬,希望翻出去,突然此时,飞来一箭,直中他肩膀,啊的一声就坠了下去。
逃命还在继续,在奔袭突进的马蹄中,溃不成军的士兵如同瓮中之鳖,只剩下单纯的“虐杀。”
连滚带爬,东躲西藏,看着这样的表现,骑兵气不打一处来,纷纷从马上都下来了,逢人就打,不一会,就满地哀嚎,没挨打的,则缩在围墙角瑟瑟发抖。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场地中央的一个“辽军”突然用汉话大声骂道,并用马鞭就手抽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士兵,对周围怒道:“没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