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天。”殷天赐道:“我回去就想太太平平过几天消停日子。我本想亲自跟太尉辞行,但太尉日理万机,恐怕没时间见过我,还请衙内替我道歉。”
坐牢之后,殷天赐言谈举止比以前更得体了。
说完这些,殷天赐再次请辞,高铭就叫老都管送了他出府。
殷天赐坐车出了城门时候,回头深深看了眼这座繁华都城,只有一个想法。
再也不来了!东京太可怕了,还是高唐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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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眼泪还是有用,赵佶次日上朝,对方腊盘踞江南久久不能剿灭一事,大发雷霆。
当然,赵佶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朱勔死了老爹,他替臣子伤心,而是被朱勔哭诉中几句话给深深刺痛了。
朱勔是这么说,“方腊为人阴狠毒辣,他今日能安排他人马潜伏家父身边,要了家父性命,改日就能派细作潜伏在所有官员身边,就连官家身边,谁又知道有没有明教教徒?”
这就很恐怖了,赵佶一想到自己没事爱出宫在烟月街逛游爱好,说不定已经被方腊盯上,正安排信徒接近他。
朱冲遇害给京城所有权贵敲响了警钟。
赵佶别人死活可以不管,但自己性命还是十分爱惜。
赵佶上朝后决定了两件事:第一件:速速对江南方腊用重兵,必须剿灭。
第二件:叫皇城司清查东京内明教教徒,尤其是官宦极其家属是其信徒,将名字报与他知晓。
于是,调兵遣将高俅,训练士兵花荣和清查明教教徒高铭,三个人都忙活了起来。
虽然住在一起,但却经常好几天都碰不到面。
尤其花荣,因为他骁锐军已经确定要出征,正在加紧训练,最近都住在军营内,几乎不回太尉府。
高铭情况也不是很好,忙得脚打后脑勺。
比如,哪个官员叫小老婆弟弟外甥不吃肉,怀疑是明教教徒,结果人家只是佛教徒而已。
又比如某某官员家老婆舅舅表弟爱穿白衣,结果人家只是在服丧。
不过,还是整理了一批确定名单交了上去。
令人欣慰是,这些信徒基本上都不是官员近亲属,多数都是旁支和家里仆人。
但就这样才可怕,尤其仆人,天天跟主人见面,哪天被人利用,主人就脑袋搬家了。
赵佶拿着高铭交上去名单,眉头紧锁,“各位爱卿,你们说说,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东京里有这么多明教教徒。
虽然这些教徒可能并不尊江南方腊为教主,而是有新教主,但也是件麻烦事。
商量如何对付明教,赵佶只叫赵楷、蔡京、高铭和几个六部重要官员在场,算是小范围秘密会议。
杀光是最简单,历史上许多君主都是对这么对待异端,但是本朝讲究仁治,肯定不能这么大开杀戒。
可问题在于,罚轻了,没用,罚重了,小心在东京在地都爆发叛乱。
赵佶向下看了一圈,都不说话是不是?不说话,朕可要点名了,“蔡爱卿,你来说一说吧。”
蔡京道:“臣以为,擒贼先擒王,将京畿周围明教大小教主和大小护法,擒住斩杀,但是对普通信徒则采取安抚对策。”
赵佶微微点头,他也是这样想,不可能惩罚一般信徒,只能对核心骨干动手。
就在此时,却听高铭出口道:“官家,臣以为不能这么简单处理。”
赵佶一愣,随后来了兴趣,“那高爱卿说一说吧。”
其他朝臣也都看向高铭,心想你又能有什么高论?蔡太师说得已经很好,你办法左右逃不出惩罚首脑,安抚信众这个大框架。
高铭便分析道:“明教又称摩尼教,穿入中土已经有几百年,死了不知多少任各地方大大小小教主,但信徒却一直都没少过,一个教主死了,教派内马上就有人顶替上来。
明教已经不是创教初期,需要教主个人能力维护教派生存,经过几百年发展,不管是教义还是教内管理都十分成熟了,应对危机能力,十分强。就比如现在单杀了方腊,用不了多久,信徒中就会出现能力超群人,继续当教主。”
蔡京心里冷笑,难道你说我不懂么?“可你也说了,明教从他前身摩尼教,发展到现在足有几百年历史,岂是那么容易能连根铲除?”
“所以,以微臣之见,三管齐下,第一,逮捕明教骨干,但并不要他们命,而是要加以引导,让他们回归正途。”
“如何加以引导?”蔡京质问道,纸上谈兵谁不会?加以引导四个字,谁都会说,但真做坐起来,却没具体操作措施。
高铭心道,非得我说一句,你反驳一句么,“在京郊找一个道观或者寺庙,将这些逮住骨干安排住进去,让德高望重和尚道士对他们讲经。这个过程,他们不许和外界有任何接触,吃住都在寺内。
不能看明教教义,不能和之前教徒接触,甚至听讲经这些成员之间都不许私下交流。每天接触只有佛道正规典籍。一百个明教徒进去,五十个佛教徒,五十个道教徒出来。”
简单概括,就两个字:洗脑。
四个字:开洗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