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命长。
而且,他也得承认,可能是他太能说,才衬得花荣没什么说。
赵楷笑道:“你去处,本王就没法安排了,得看高卿家意思。”
花荣是个武将,本来就归高俅管,相信禁军那么大,不可能没花荣容身之处。
该说都说完了,虽然到了饭时,但是高铭和花荣可没有在郓王府蹭饭打算,起身告辞,郓王也没挽留。
出了郓王府,高铭和花荣坐进马车,回到燕青宅子。
燕青不在家中,又进宫听令了。
“你被安排进了皇城司,以后就是郓王一系人马了。”花荣道。
高铭撇嘴,“我爹回来,恐怕又要担心和念叨了,官家让我进皇城司,我也没办法。我爹想法是,太子和郓王争斗中,谁都不站,只做自己官。想法是好,但是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因为我爹已经是四贼之一,名声在外,郓王即位可能还好点,但太子那苦大仇深模样,对他父皇没个好印象,对整日讨他父皇欢心人更是没脸色,一旦他即位,别管做没做过坏事,都得被他收拾。我这话也就跟你说,其他人我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
花荣再次被高铭确立了心目中地位,笑意一下子就绽放在嘴角,“我看官家什么都给了郓王,改立太子心思很明显了。”
“是啊。如果这样加持下,郓王还不能登基,我真是鄙视他。”
花荣一怔,接着笑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就是在你面前什么都敢说,换个人,我口风严实到让你怀疑我是个哑巴。”
两人正有说有笑时候,燕青回来了,还不是他一个人回来,还带了一个人来。
正是慕容彦泽。
隔着门就听到慕容彦泽声音低沉道:“究竟让我见谁,我真没什么兴趣。”
燕青声音响起,“一会你见了就知道了。”然后就是敲门声,“里面人在吗?我们可以进来吗?”
高铭听了,忙朝花荣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动,然后他自己蹑手蹑脚躲到了门后,然后朝花荣指了指让他应声开门。
花荣猜到高铭要做什么,无奈摇头,然后道:“进来吧。”
就听慕容彦泽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等他推门进来,看到花荣,当即呆怔在原地,跟石化了一样,揉了揉眼睛,“花、花荣?”
高铭就趁此机会,悄步走到慕容彦泽身后。
慕容彦泽感到身后有人,一转身,猛地发现身后多了个人,这本身就够吓人一跳,但更惊悚是,这还是个众所周知“死人”。
他这次不是石化,而是直接魂都飘出窍了,半晌才回魂般大叫了一声,“啊——”
跳出几步,“你——你——”片刻,反应过来,又几步冲了回来,把住高铭两个胳膊,样子甚为激动。
花荣怕他有进一步举动,赶紧过来劈手将两人分开,“别站着了,坐下聊。”
慕容彦泽确定高铭是个活人,情绪冷静点了后,抬手就给了高铭肩膀一拳,“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我真以为你死了,纸钱都给你烧了不少,烧纸人都专挑漂亮!”
高铭没死消息,之前只在高俅和官家等少数几个人之间流传,慕容彦泽还不知道,今日被燕青拦住说要带他见一个人,他还纳闷是谁呢。
没想到来个大变活人,高铭诈尸复活了。
“你下手轻点啊!”高铭不客气也回怼了慕容彦泽一拳。
慕容彦泽真以为下手重了,担心问,“真疼吗?”
高铭就一笑,“疼什么啊,跟你说,在梁山晃悠了一圈,我也是个好汉,这不算什么。”
慕容彦泽最关心还是高铭是怎么诈尸,“你不是死了吗?”然后又看花荣,“你不是投奔梁山了吗?”
高铭心里真切想,还是出一本回忆录吧,这是要再次讲自己传奇经历啊,嘴皮子都磨薄了。
燕青看出了高铭顾虑,笑道:“你就再讲一遍吧,听几遍都不会腻。”
可是我腻啊,但是面对眼中写满好奇慕容彦泽,高铭只好将自己经历又讲了一遍。
听罢之后,慕容彦泽瞅着高铭和花荣道:“都是我哥惹出来,唉——”
确怪慕容彦达,但更应该要怪是宋江。
花荣没吭声,他跟慕容彦达之间恩怨,若不是看在慕容彦泽份上,那时候就一箭射死他了。
高铭道:“你哥呢?”
“被官家派到英州去了。”
英州,广东境内?这基本上属于发配。
许多斗争失败大臣都曾被流放到广东乃至海南岛,但是没关系,基本上等风头一过,自己这派势力当权,就又回来了。
人生么,起起落落很正常,就怕起起落落落落。
慕容彦达还有慕容贵妃这个最大后台,等慕容贵妃生下一男半女,再掉几滴美人泪,像赵佶那种软耳根就把人给召回来了。
但现在慕容贵妃肚子还没动静,慕容彦达最少还得在英州待个一年半载。
慕容彦泽见高铭和花荣都没说话,不禁叹道:“我也不替他说什么了,但他毕竟是我哥,以后你们骂他别叫我听到就行。至于咱们,还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