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住都在一起。”
“当然好,可我也得找点营生啊。”高铭眯起眼睛,神秘道:“在抄事房做事不是很好么,正好可以知道梁山情况,兵丁清查情况,文书都得打我手里过,我能把他们家底查个清楚。”
所以抄事房人,下山?想都不要想。这就是王屹绝望原因,带着梁山秘密想走?脑袋留下。
花荣想了想,“那你白天在抄事房那边做事,晚上得过来和我在一起。这里是狼窝,白天都做事还好些,谁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你得搬过来。”
这个提议,高铭没有拒绝,王屹虽然是好人,但那院子里其他人高铭可不敢保证,在强盗窝里,还是在花荣身边最安全。
再说花荣是头领,待遇比他好太多了,屋子整洁还有足够炭火取暖。
“好!”高铭看了眼目前身处卧房,不是很大,一来是因为梁山毕竟是座山,地少,二来古人不喜欢太大卧室,认为卧室太大,会散掉阳气,不利于身体健康。
花荣这间屋子,中规中矩,有一张黑漆大床,若是再摆一张大床,地方肯定不够,高铭目测了一下,只能再摆一个小榻。
“……那明天搬个小榻来吧。”
花荣同意,“那今天晚上先凑合一晚,明天再找小榻。”
花荣叫小喽啰准备了酒菜,和高铭好好吃了一顿。
高铭发现头领伙食也比一般做事人好太多了,有酒有肉,管够。
这正是阮氏三雄和刘唐追求“大秤分金银,大口吃肉,成套穿衣服,还没人管。”幸福日子。
但这种级别追求,也就对他们这些苦渔民和刘唐那种江漂居无定所人有吸引力。
像花荣这种出身将门,做过军官人来说,还缺这点享受?
就是宋江都不稀罕。
宋江也知道,所以他物色到人才,想叫人家上山,只能用陷害一招,因为白道不接受你了,就只能往梁山跑了。
当夜,两人躺在一起聊天,虽然有点挤,但不妨碍欢快心情。
“慕容彦达把别人错认成我,一定会对外公布我死讯,消息传到东京,不知我爹得难过成什么样子。”就冲他爹疼儿子那劲儿,知道他死了,不知得哭成什么样。
“……”谈到家人,花荣沉默了良久才道:“他们不知道真相,肯定会替咱们难过。”
高俅那边是觉得儿子死了,承受丧子锥心之痛。
花荣家人,则要承担别人流言蜚语,世家将种之后跑去当强盗,实在太有出息了,列祖列宗能气活。
高铭担心花荣家人,“不会有人找你家人麻烦吧?当强盗会牵连家人。”
“我父亲前线阵亡,朝廷册封我祖母做县君,人人见了她都要称一句老太君,凭这些家底还不至于因为孙子做强盗就受牵连,顶多颜面上难看。至于我妹妹那里,于鸿应该也不至于因为我关系就为难她,顶多也是脸上无光。”
本人做强盗,牵连家人,但官府一般抓父母兄弟,祖父母本来就差一层,花荣祖母又是朝廷册封县君,家底丰厚,除了脸上难看点,日子肯定过得去,但社交就不要想了,在家宅着吧。
相比之下,还是高铭老爹高俅惨,至少花荣家人知道他活着,但是高俅却以为儿子死了。
他俩初来乍到,不清楚梁山情况,送不出消息。
高铭脑袋枕着自己交叠起来胳膊,叹气:“看来只能争取好好活着,等哪天下山,大大吓我爹一跳了。”沉默了一会,高铭觉得好不容易跟花荣重逢了,不该说这些沉重话,“说点别吧。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啊?慕容彦达可都信了。”
“那尸体耳朵和手一看就不是你。”花荣就像说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
高铭想起花荣那种看一眼就能记住他扇坠样式能耐,当初还在心里调侃是武将特殊技能,没想到竟然派到了大用场。
“你确厉害。”高铭觉得他爹恐怕能认得出,应该会采信慕容彦达从袖中掏出契约书这个证据,相信他死了。
花荣笑看他,“要是咱俩调过来,你能认出我来吗?”
说实话,高铭不像花荣有这样能耐,又不是仵作,恐怕做不到,“那得让我先记住你耳朵和手长成什么样儿。”
高铭当下认真盯着花荣侧脸看起来,心里不由得感慨,小伙子你长这么好看,幸亏功夫高,否则话,一定会遇到很多麻烦。
看花荣耳朵,难免会注意到他眼睛,两人不可避免视线相对。
高铭忽而觉得怪怪,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我说,咱们俩大半夜观察对方耳朵,就为了以后认尸,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啊?”
花荣也觉得哪里不对,“确实。”
不过,好像尴尬点又不是在不吉利上……算了,不要想了,高铭道:“别说别吧,就说说我怎么蹭王英车坐吧。”换了话题,继续和花荣聊天。
两人越聊越精神,直到快天亮了,两人才同枕睡了一会。
早晨起来,高铭打着哈欠,懒洋洋搓了搓脸,对花荣道:“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要收拾我,我今天完好无损出去不好吧。这样吧,我在鞋底垫一块石子,走路一瘸一拐,问起来,就说是你打。”
花荣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