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莺莺不管这些,直对强盗们道:“我愿意用我换其他人安全,我留下,你放其他人走!”
强盗们呆若木鸡,看向程万里,“那、那我们要绑吗?”
大人,到底怎么办啊?为什么小姐不按套路来?!
程万里骂道:“绑个鬼!”
强盗们挨骂了,当即就洗心革面了,“那、那就不绑了!”
程莺莺见他们一个个这样子,假戏明显唱不下去了,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转身对他爹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听您?”
程万里知道穿帮了,老脸通红。
突然间,就听哒哒马蹄声,打旁边小路中猛地窜出一匹枣红马,上面骑着一个蒙面男人,说时迟那时快,甩出一道挠钩,将程小姐一捆,瞬间拽出几丈,接着他俯身一捞,将人一卷,掳上了马,转身就跑。
动作一气呵成,众人还沉浸在假戏被戳穿尴尬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伪装强盗们,面面相觑,“这是谁?咱们人吗?”
程万里先反应过来,这架势绝对不是做戏,而是真,他女儿被抓了走,声嘶力竭喊道:“追啊——”
他们这一行人出来,除了花荣外,都没骑马,于是立刻靠两条腿去追那远去马。
“爹——救我——”马背上传来程莺莺哭喊声:“这人是真强盗——”
程万里哭着喊:“莺莺——”
泪眼朦胧中,就见高铭从马车座位底下拿出一把长弓,一个箭囊,掀开马车帘子,扔给了马上花荣。
花荣接过弓和箭,拉弓搭箭,对着那远去背影,仔细瞄准。
程万里心揪起,那骑马强盗策马跑出了很远,差不多成了拇指大小,如何射得中,不由得眼泪决堤。
花荣瞄准后,捏住箭矢手指放开,离弦箭朝那渺远背影射去,宛如一道闪电。
众人本想看那箭矢,却因为速度太快,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过了须臾,就见远处那个强盗所骑马匹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等人跑到近处,见失魂落魄小姐已经滚下了马,身上有一大片血迹。
她强作镇定,一张嘴,在寒冬冬季发出一串白气,“他……他死了……”
众人就见裹挟小姐男子,此时耸拉着脑袋,一支箭将他喉咙穿透。
其他人将马牵住,将死去男人拽下马来,当即扯开他蒙面黑布,露出一张惨白而狰狞面孔来。
“董平?!”有人认出来,惊呼道。
程万里这时候也奔跑到了跟前,见女儿身上有血迹,慌慌张张道:“伤到哪里了?”
“不是我血,是董平。”程莺莺虽然也害怕,但比他爹要淡定。
程万里这才注意到地上死去男人,竟然是董平,他愣怔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上去就准死去董平尸首就是一脚,“原来是你!”
程莺莺遭受了不少惊吓,再淡定也心慌,由一旁婆子扶住,不敢多看董平尸体,往原路返回。
程万里踢了几脚不见董平有反应,知道他死透了,彻底安下心来,浑身一软,也被人扶住,走了几步,看到了迎面赶来高铭和花荣。
程万里激动浑身乱颤,对花荣道:“请受老朽一拜!”
花荣扶住程万里,“不需这样。”
程万里道:“没想到董平那厮竟然装扮做真正强盗来掳劫莺莺。”接着反应过来,“董平怎么知道?”
高铭挑眉,“那就得问你身边人或者程小姐身边丫鬟了。”连小姐身边丫鬟都能搭上,就不信程里身边没有董平细作。
“一个都饶不了。”程万里咬牙,忽然想起了什么,“花荣弓箭既然在马车上,一开始怎么不拿出来?”
反正董平都死了,高铭就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原本计划就是引蛇出洞,让董平劫持程小姐,好名正言顺铲除他。”
时迁给程小姐纸条,一来是让问雪去给董平报信,让他上钩,二来也是给程小姐打个预防针,让她不要害怕,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下马车戳穿父亲计划,不过这反而给了董平可乘之机,叫董平立刻出手,将她劫走。
如果程小姐不下车,高铭也没信心董平今日会不会出手。
程万里反应过来,“花荣故意不把弓箭挂到马鞍旁边,也是给董平看?”
那天比武,高铭发现董平似乎不知道花荣射箭了得,因为想出这条计策来。
董平光知道花荣会使枪,却不知道花荣百步穿杨,箭不虚发,今日见他没带银枪,蛰伏他才主动出击。
他以为自己骑快马,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将小姐掳走,其他人追赶不上,殊不知,他就算跑得再远,花荣也能将他一箭射死。
程万里怔怔道:“这、这也太冒险了!万一……”万一花荣射不中怎么办。
高铭笃定道:“没有万一,只要董平出手,他必被射死!花荣连绒绦都能射中,何况是董平那么个大活人。”
就程万里这心理素质,要是告诉他真正计划,他一准得露出破绽,打草惊蛇。
程万里仍旧道:“凡事都有万一。”
花荣不想再纠缠这个,指着百步外,那群假强盗道:“看到最胖那个了吗?我要射散他发髻。”
那群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