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肯讲了吗?”
孙二娘奄奄一息,挣扎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张青则看向她,应该是想交换眼神。
高铭却不过他俩喘息机会,又拿四支签子扔到地上,冰冷道:“再打!”
聂亮打得都累了,换成别差役轮板子,他则在一旁歇着。
又各打了十来下,就听孙二娘惨叫一声:“大人,我说——”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似是脊骨断裂声响,接着她便因为这剧痛,疼得杀猪般叫喊起来,浑身抽搐,想说也说不出口,血泊里,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衙役停下板子,去试了下鼻息,抬头对高铭道:“大人,她死了。”
高铭心里毫无波动,他可不会给孙二娘这种人一丝同情心,他面无表情看向张青,“你呢,还不说吗?”
围观百姓一见高铭简直是冷酷无情,铁面无私,完全不像年纪轻轻不担事那种毛头小子,都不敢再看轻他。
就算高俅衙内,也是块能干大事材料。
张青满嘴血沫,见浑家已经被打死了,知道这大人是来真,再不说,他也活不成,“我、我说……”
“那武松,你们认得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张青气若游丝道:“他从阳谷县刺配孟州,路过我们十字坡,他识破酒里蒙汗药,不曾中招,还将我浑家抓住,恰好我赶回来,将我浑家救下,不打不相识,后来他去孟州牢城营,我们许久没再见过……”
张青咳了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自打过堂,他身上挨了数十板子,就是钢筋铁骨也打成残废了。
高铭一点不顾惜张青身体,逼问道:“继续说!”
“后来……有一日,我徒弟说在一个破庙抓到一个大汉,我浑家好久没亲自剥人,那日手痒,就说自己去剥,去了才发现是那武松……”
“慢!你们还有徒弟?还有分店?都在哪里?如实说来!”
张青咽了口血沫,“这……”
可他现在自己都不保,其他人肉作坊,他哪还有心思来保,便一一都说了。
小吏赶紧记了下来,因为之后肯定要去抓人。
交代完其他人肉作坊地点后,高铭追问道:“然后呢,你们见到那武松事情。”
“我们便将他带回来了十字坡……从他嘴里知道,他杀了张都监一家,官府在缉拿,我们就将之前一个我们害过头陀度牒……戒箍了给他,让他化作头陀逃掉了……至于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分明还在隐瞒!自本府审问以来,你没有一次是痛快回答,每次必遮遮掩掩,用刑才讲真话,那武松下落,你肯定还有所隐瞒!”高铭重拍惊堂木,又拿了两支红签扔到地上,“继续打!”
张青脸色骇然一变,他知道自己无法再承担哪怕一板子,这知府分明是要他性命,“大人饶命,我说句句属实,真没有再隐瞒了。”
高铭没有任何感情朝衙役使了个眼色,微微颔首,让他们再打。
衙役们深吸了几口气,便又再打。
张青挣扎间,抬头看知府,发现对方看他眼神仿佛已经在看死人。
他感到彻骨寒意,他同时也意识到,知府根本就没想让他活着离开大堂。
更别提等待劫狱了,对方已经将他心思看穿了。
张青疼得受不住,绞尽脑汁,只想不挨打,喊道:“大人,别打了,我说,我说……”
能有一刻片刻不挨打也是好。
高铭冷哼,“说!”
“我听到消息……说武松在二龙山……落草了……”
“可是真?”高铭早知道,武松做了头陀,就去了二龙山落草为寇,做了头领。
二龙山山头大王有鲁智深、武松、杨志,武力值相当彪悍,后来官府来剿,才跑去投奔梁山。而这股来自二龙山势力,宋江也忌惮三分。
“是真,全是真。”
“哼,你一而再,再而三扯谎,本府如何信你,我看你还是有所隐瞒!这句话也不是真。”高铭又拿出两个签子,“用刑。”
张青连连惨叫,“是真,大人,这都是真——”
高铭却不管,把签子重重扔到地上,随着令箭落地声响,紧随而来就是板子落到人身上闷响和惨叫声。
百姓中有人窃窃私语,“打成这样,还是这个说法,应该是真了,看来那杀人武松去了二龙山。”
“二龙山在哪里?”
“在山东。”
“哦,原来去了山东。”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人没抓到,但好歹知道下落了,跑到别州府去了,看样子是不会回来,反正不在当地,大家就不担心了。
此时公堂上,张青已经喊不出来,一动不动挨打。
那衙役见板子落下,这人也没反应,便上前试了试鼻息,抬头对知府道:“大人,他也死了。”
高铭心道,这俩死了,反正梁山是肯定凑不齐一百零八个了。
围观百姓闻言,沉默了须臾,突然拍起了手,“好,死得好!这种人就该死!”
“只是便宜了他们!应该杀千刀!”
话虽这么说,但是有仇当场就报,不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