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彻夜难眠,磐石村那边却是热闹非常。
磐石村距离镇上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腿脚快大半个小时就到了,开车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但因为是晚上,所以苏子煜不敢开太快。
吉普车一路晃晃悠悠到村口的时候,桐树下的嘈杂人声瞬间就让苏家人和沈知欢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知欢借着车窗外的微弱月光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八点!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村民们普遍都是天一黑就吹灯睡觉。
都这个点了,桐树下居然还有人唠嗑。
而且听这声音,人还不少呢!
“王铁柱平日里瞧着挺正经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正经?正经他婆娘能生那么多娃出来……”
“那寡妇穿着衣服的时候瞧着也不胖啊,这衣服一脱,那身上的肉还真不少啊!”
“那腚瞧着也白……”
黑暗中,男人们猥琐的开起了黄腔。
女人们则是义愤填膺。
“王铁柱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对一个寡妇耍流氓,亏他还是队长呢……”
“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挨枪子……”
“对!就应该拉去毙了。”
“平日里瞧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对一个寡妇都能下手,还能叫人吗?我看,他就是一个禽兽、畜生。”
“夭寿哦!真是丧尽天良了。”
一堆难听的词儿透过车窗玻璃飘进了苏家人和沈知欢的耳朵里。
寡妇……
沈知欢脑子里下意识的就想到一个人……
“苏支书回来了。”
黑暗中,不知道谁吼了一句。
兴致高昂的众人立马就拦在了车前。
“咋回事啊?”苏长江下了车。
“王铁柱想祸害高寡妇,被大伙抓了现行……”一个男人兴致勃勃的开口。
沈知欢眉头一挑。
想祸害……
这是准备弃车保帅?
搞破鞋和强女干可是两个概念。
沈知欢不信高秀秀和王铁柱不清楚。
这年头搞破鞋,已经没有前些年抓得那么严了。
作风问题,被抓着了,顶多就是批评一下,被人戳戳脊梁骨,再不济,关个三五个月。
再出来,又是“好汉”一条。
强女干罪名要是成立的话,最少都是十年起步。
要再严重点,吃枪子都是可能的。
三五个月,十年起步,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苏长江眉头一蹙,“在哪儿抓的?有证据吗?可不能红口白牙,张嘴乱说。”
这年头,强女干罪可不轻啊。
“在学校后面的烂仓库里,我们进去的时候,高寡妇一身都被扒得光溜溜的了……”男人激动得很。
“王铁柱的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旁边还有人补充。
“对对对!王铁柱也脱得差不多了。”男人忙不迭点头。
“啥差不多啊!就剩一根裤衩子了。”人群里有男人起哄。
“那现在他们人在哪儿?”苏长江听得眉头紧皱。
现在正是继任大队长的关键时期,王铁柱居然整这么一出。
“王铁柱被大队长和徐会计关在大队部的屋子里,高寡妇已经回家了。”男人回答。
苏长江扭头看向苏子煜,“你先送你媳妇和你娘她们回去,我去去就回。”
事闹得这么大,他去了,也只是看看。
具体怎么办,也只能等镇上的人下来才知道。
苏子煜点头,拧开钥匙。
发动机发出的声响吓了旁边的人一大跳,大伙慌忙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苏子煜一脚油门,射了出去,眨眼间原地就只剩下一股子刺鼻的尾气。
苏长江叹了口气,转身朝大队部走去。
桐树下的七大姑八大姨,老少爷们见又有好戏看了,都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队部里,王铁柱坐在屋子角落的干草上,双手捂脸,耷拉着的肩膀显示他此刻的衰颓。
听到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他慢慢的移开双手,抬起头来。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是苏长江,王铁柱双眸一亮,倏地起身凑了过去。
“苏大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强女干她,我和她是你情我愿的。”
王铁柱不知道高秀秀为什么要哭着说他强女干……
苏长江虽然比王铁柱大五岁,但二人打小就能玩到一起,王铁柱甚至可以说就是苏长江的小跟班。
“我相信你有用吗?”苏长江真想给他几个大耳刮子。
一个男人连
枉费他一直为他搭桥铺路。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大哥,你帮帮我,我不想死。”王铁柱都要哭了。
现在队长、大队长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
“你和那高秀秀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长江沉着脸。
王铁柱和高秀秀二人好过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后来二人都有了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