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欢冷着脸起身回了屋。
李秋华看着“嘭”一声阖上的房门,倏地红了眼眶。
她真的想不通。
打小就听话乖巧的闺女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听到沈知欢摔门,一直站在窗边偷听的张凤霞轻轻带上了房门。
而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周秀巧和苏丽丽则直接选择了装死。
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几个沈家人。
几人悻悻的回了家。
李秋华坐在堂屋里,两行眼泪沿着她的面颊流下来。
沈知梅赶紧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李秋华,“娘,知欢还小……”
“明天都要嫁人摆喜酒了,还小?!那怎么才叫大呀?七老八十吗?”沈知兰冷嗤一声。
“你知道她给苏子煜他爹买的那酒多少钱一瓶吗?八块!你再看看她,给娘买过什么?”
“还有苏家那些女人头上戴的珍珠发夹,那可是只有京城才有的好东西,好几十块钱一个,她给苏家的女人都买了,怎么没想着给自个儿的亲娘也买一个戴戴?我看……”
李秋华越听越伤心,眼泪更是像那断了线的珠子,唰唰的往下掉。
“知兰,你少说两句。”沈知梅看到亲娘哭得伤心,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我少说,大姐,你也不看看白眼狼今天做的那叫什么事,谁家嫁闺女的彩礼不是爹娘拿着?那白眼狼倒好,拿了彩礼转手就给了婆婆,有她那么做事的吗?”沈知兰真是越说越气。
“她那么做,把咱们娘的脸面摆什么地方?以后乡里乡亲会怎么看我们家?会怎么看娘?”
“还有老苏家那些人,一桌吃饭,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就闷头吃她们的饭,这像是对亲家的态度吗?”
“还有那个苏子煜,吃饭的时候,娘还坐在那儿,他光给那白眼狼盛碗汤就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像是把娘放眼里的样子吗?”
李秋华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心里更是难受得紧。
巴心巴肝养大的闺女,说不认她这个亲娘就不认了。
“知兰!”沈知梅沉沉地唤了一声。
“沈知梅,你吼什么吼,在那白眼狼面前你一声不吭,回家你倒能耐了,有本事你找白眼狼吼去啊!”沈知兰起身回屋摔上了门。
巨大的声响吓得李秋华身子一抖。
“娘,你别哭了!知欢性子倔,你也知道的,等过些时候她气消了,你再同她好好说说。”沈知梅柔声劝道。
“娘,大姐说得对,母女哪有隔夜仇,以后说开了就好了。”沈小晴也轻声附和。
李秋华呜呜地哭着,委屈得像个孩子。
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她也没舍得让她下地干一天活,她这个当娘的哪一点对不起她了?
她要这么对她这个亲娘?!
李秋华想不通。
沈知欢回屋,就脱衣服上了床。
她习惯了午睡,再加上昨晚睡得晚,所以上床没多会就睡着了。
“媳妇,我想……”
暗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如每个在一起的夜里。
沈知欢困得睁不开眼。
“媳妇,我难受……”
沈知欢被这声音烦得不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透过窗帘斜射进来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等她慢慢适应了,睁开眼,才发现屋里没人。
沈知欢轻拍了一下自个儿的额头。
她真是中了那货的毒了。
睡个觉都能听到他那要命的声音。
沈知欢重新又躺了回去,准备接着睡。
“媳妇,帮帮我……”
可没等她闭上眼睛,温柔缠绵的暗哑嗓音再度响起。
可能是刚睡醒,沈知欢的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整个人显得有些懵,一时间竟还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媳妇……”
“子煜,不要和她结婚,不要和她摆喜酒好不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响起。
沈知欢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媳妇……”
“讨厌,你都要和那个病秧子摆喜酒了,还叫人家媳妇……”女人的声音又娇又媚。
思绪慢慢归笼的沈知欢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插入了她的胸口,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沈知欢压下心底的痛,飞快的穿上衣服,套上鞋子。
她总感觉这声音似曾相识,仔细回想,却又一无所获。
“子煜,你摸摸他,他都已经会动了,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当爹了,你真忍心孩子一生出来就被人叫野种吗?”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子煜,前途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妻儿都不顾了?子煜……”
沈知欢拳头收紧。
狗男女!
沈知欢一把拉开门。
院门的位置,一男一女紧紧的抱在一起。
二人所站的位置正对着阳光,白晃晃的一片,她始终瞧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或许是沈知欢开门的声音太大,抱在一起的男女迅速分开。
沈知欢随手抓起门边的扫帚,朝着二人冲了过去。
男人见状,果断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