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喜庆,整整持续了一日。
白锦书在裴家喝了喜酒,又停留了片刻,便带着萧君策走了。
有她在,想来那些大臣们也放不开手脚,前来贺喜的少年少女也不会肆意的庆祝。
喝了两杯喜酒,今日的天色很好,万里无云,白锦书推着萧君策走在街道上,慢慢的朝着白家而去。
明日她就要亲征突厥了,萧君策还昏睡着,不能将他带着一起出发,白锦书思来想起,还是将萧君策托付给白韶容最是安心。
青天白日,微风和煦,白锦书跟萧君策一边走,一边低低的说着什么,就好似萧君策根本就没有昏睡,他还是醒着的一般。
暗一跟暗十五眉眼温柔的跟在白锦书身后,听着她那熟悉的声音,一如每日她都会跟萧君策说话那般。
“萧君策,今日的天气真好啊,你说是不是上天也知道今日阿妍跟裴绍大婚,特意来庆祝的,要是你能醒过来,便会看到今日有多热闹。”
白锦书低低一笑,垂着头,满脸温柔的跟萧君策谈着心事。
这些时日,她虽然忙,可却每日都会抽出时间跟萧君策说话。
似乎,这也成了她的习惯。
白家跟裴家有些距离,白锦书索性就当做是散步了,她有内力,也不会觉得累。
硬生生的走了一盏茶,这才终于到了白家。
白
老夫人早就知道今日白锦书会回来,早早的就等着了。
待看见她跟萧君策,白老夫人赶忙上前,拉住了白锦书的手。
“外祖父,今日娇娇来拜别您,您等着我回来。”
进了白家家门,白锦书一掀衣裙,跪在了地上。
白韶容跟白二娘一惊,周围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方向对着白锦书。
“快起来,你怎么能跪我。”
白老夫人亦是震惊,白锦书摇摇头,声音温软:“外祖母,这一刻,我不是大乾的女帝,我就是你的外孙女,我永远都记得您对我的恩情,永远都记得您对我做的一切,明日我便要亲征突厥,外祖母不必为我担心,我要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有些事,便必须去做,只是走之前,我最是放心不下外祖母,唯恐外祖母为我日日操劳担忧,特意来拜别外祖母。”
白锦书的双手撑在地上,缓缓的磕了一个头。
白老夫人红面华发,眼圈一红,半跪在地上,将白锦书搂进了怀中:
“好孩子,你想什么,外祖母都知道,一直以来,你吃苦了,孩子,起来,你不必记挂外祖母,外祖母因你而骄傲,定在西京等你归来!”
白老夫人轻轻的抚摸着白锦书的黑发。
白锦书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仿佛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
,是她最无忧无虑的岁月。
总有一日,那样的日子,还会有的。
“起来,快起来。”
白老夫人身子骨还算硬朗,她拉着白锦书站了起来。
白锦书扭头,目光温柔的盯着萧君策:
“今日我来,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大姑姑,我即将出征,除了白家放心不下,还有萧君策,我想将萧君策托付给大姑姑,待我归来,便来接他。”
“陛下放心,臣定然不负你所望。”
白韶容点点头,眉眼温柔。
“萧君策,等我回来,我会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白锦书低头,用额头抵着萧君策的额头。
日升日落,时间流逝,一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日,依旧是个好日子。
钦天监的官员算的日子,立于出征。
一大早,白锦书祭了天,穿戴整齐,便从皇宫率领大军出发了。
她穿着金黄色的铠甲,明阴跟楚逢时跟在两侧,大军一步一步走出西京城,朝着临水城而去。
边境已有三十万大军,因而此番白锦书仅仅只带了十万人马。
从人数上,大乾便已经碾压了突厥。
就算是不亲征突厥,白锦书也有把握赢了跟突厥的较量,但她说过,她要亲自忽律邪的首级,说到做到。
大乾的地形没人比白锦书更熟。
骑着大红马,长长的队伍饶过
江西境内,径直朝着临水城而去。
赶路的时间只需五日,但因为走的地形,只需要三日便能到临水城。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于往南走,挂在天上的太阳便好似越来越圆,人迎着太阳而走,就好似追着太阳一般。
落日下,大军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羽刹军跟绣春军的将士们心头激动,脚步不停地朝着边境出发,只期待着,能跟突厥一较高低。
一日又一日,大军的速度不慢,他们没有选择进入城池,而是选择跨越山水,这样不会打扰到各地的百姓。
又是一日过去了,大军离临水城越来越近了,也就意味着,离突厥越来越近,离忽律邪越来越近。
坐落在辽阔草原上的淮南城,经历了战火跟狼烟的洗礼,已经没有了过往那般恬静的模样。
地面上的绿草因为战火摧残,变的黑漆漆的一团,河水中,也被尸体玷污,短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