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川不来找她,便会去找他,他必然要答应钟云川某些条件。
自己与他现在的关系不该有这样的牵连。
“不用了,这事儿本就是我有错在先,钟大人看起来也是个讲理之人,这件事情我可以处理。”
慕承渊目光不明的看了花钿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花钿琢磨慕承渊那一眼的态度,好心好意你不领情,懒得管你。
如此甚好。
然而让花钿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那钟云川便亲自过来,与她说淹水之事是他弄错,并且亲自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卞城。
花钿立刻明白这个变故是钟云川已经从慕承渊那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这个人情她不想欠。
钟云川亲自送她出上辽,慕承渊一直没有出现。
天空飘起了濛濛细雨。
城门口,古彰撑伞站在朦胧天色之下,下人脸色焦急的上前来禀报。
“
大人,夫人说今晚就要回娘家,还说,这一次走了便不会再回来。”
古彰皱纹横生的脸更老了几分。
下人瞧着不忍,苦着脸继续禀报:“一同离开的不止夫人,还有张功曹,周郡丞,还有……”
还有这卞城七成的下属,剩下那三成不是不想走,是没有去处。
从前卞城归朝廷管辖,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希望的,现在划为一个寡妇的封地,又同时得罪了容城和上辽,希望便破灭了。
古彰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下人听话退下。
古彰撑着伞,遥望大树推远的官道,看见一辆,马车破开雾气朝自己跑来,他当即眯眼细瞧,看清那马车就是花钿乘坐的那一辆,心情顿时忐忑起来。
等不及马车靠近,他便小跑迎上去。
“夫人,古大人在外面。”
花钿闻言立刻吩咐车夫停下来,打
开车门跳下去。
古彰立刻上前帮她撑伞,忐忑的问道:“上辽之事进展如何?”
城门就在前面,花钿步行进去,古彰落后她半步举着伞。
“已经解决了。”
“太好了!那我们赔了多少银子?”
“……钟大人很好说话,得知了我们的苦衷以后便没再追究。”
“太好了!”
当晚,古彰回到自己的府宅,自来到上辽就被挺起来过的背脊第一次挺笔直,古夫人在他身旁贤惠的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温柔极了。
看见丈夫的脸色惬意的放松下去,古夫人讨好的小声问道:“大人,我听说那英烈夫人是个寡妇,身边没个人照顾,我有个远房的弟弟,一表人才,我想……”
“你最好别想。”
古彰没等听完就直接打断了,原本惬意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这位英烈夫人与你们这些只知道丈夫孩子热
炕头的内宅女人不一样,还有,你那远房弟弟配不上人家分毫。”
这番话将古夫人臊的面红耳赤,手下用劲一捏,古彰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腿,恼火的瞪过去。
“疯婆子!你发癫啊!”
古夫人露出从前的泼辣本性,双手叉腰,“你什么态度你?你问过了吗?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喜欢?深闺寡妇怎么可能不想男人?”
“你简直越说越离谱!”
“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你一把年纪矫情个什么劲啊你?我不管,我已经答应我那远房弟弟了,不管成不成,你要帮我把话递到英烈夫人的面前去!”
“我不递,要递你自己递!”
古彰站起来一甩袖子就要走。
古夫人气得大哭,大哭大闹起来。
“好个古彰啊,你现在眼看日子要好起来了,就要抛下我这个糟糠了,你不要我我不如去死!”
古夫人一
头往墙上撞。
古彰吓得一头冷汗,将人抱住,只能先妥协。
“我没有要抛下你,你不要着急嘛,这事儿我会想办法去办的!”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
“……好!”
这一眨眼就过去了两天,眼看第三天快要到了,古彰还是没脸在花钿面前开口,惆怅极了。
事情到了第三天有了转机。
“大人,容城派了许多人,将我们的人全部打伤了,这些人跟土匪一样,我们刚刚修建起来的一段堤坝全被挖了,现在可怎么办?”
古彰脸色发寒,沉思片刻下了命令。
“正好麦子已经长出来,田里无事,便将城内所有青壮年全部派去修堤坝,我们现在有钱有粮,不怕他们!”
那属下正要去办事时,古彰又补了一句。
“夫人家那远房的弟弟也带上,让他打头阵。”
又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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