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上,示意那个年轻司机坐到对面。
他惶恐地落座,嗫嚅道:“杨总,我.....我叫阿水。”
“阿水是吧,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直视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阿水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今.....今天中午,我照常接送胡总出行。一切都很正常,胡总还在车上处理公务。可就在经过柏林大道时,忽然杀出几辆摩托车,像疯了一样地围着我们转悠。”
“然后呢?”我追问,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我们的车窗玻璃被子弹击碎了!一个骑摩托的歹徒,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枪,朝着车内疯狂扫射!”阿水越说越激动,脸色煞白。
“子弹打中了胡总的左肩,鲜血立刻喷涌而出。胡总惨叫一声,脸色变得惨白。而我,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个急刹车,车子险些失控。”
“那些歹徒还穷追不舍,摩托车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像猛兽般咆哮。情急之下,我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拼了命地往前冲。还好老天保佑,几个急转弯后,那些该死的摩托车终于被我们甩开了。”
“按理说,我应该立刻送胡总去医院急救。可胡总坚持让我开回别墅,还让我火速联系杨总您。”阿水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幸好早有准备,提前找好了私人医生。否则耽搁下来,我真怕......”
我倒吸一口凉气,胸口隐隐作痛。
胡老三这个谨慎的人,看来是早有预感,知道仲文瑞要对他不利。
可即便有所防备,还是躲不过这次暗算。
若非他机警,后果不堪设想。
“杨总,胡总他.....他不会有事吧?”阿水颤声问道,眼里满是恐惧。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胡总出事的。”我语气坚定,狠狠地说,“仲文瑞那个混蛋,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加倍偿还!”
我吩咐阿水先去休息,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仲文瑞这个阴险小人,为了野心,竟然不惜痛下杀手,置人性命于不顾。
我必须尽快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常建林快步走了进来。
“老大,我已经带人仔细搜查了枪击现场,并且调取了附近的监控。”他在我耳边低语,“从车辆残骸判断,那些歹徒用的是制式冲锋枪,火力凶猛。监控中也拍到了他们逃离的方向,我已经派人追查了。”
“很好。”我点点头,思忖片刻,“你立刻带人去仲文瑞的公司,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可疑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常建林领命而去。
我默默捏紧拳头。
仲文瑞,这次你死定了。
不管你在暗处搞什么鬼,我都一定会揪出来,让你身败名裂!
我掏出手机,给毛莉拨去。
“毛莉,肇事司机的妻女,可有消息了?”我开门见山地问。
“实在对不住。”毛莉叹了口气,歉然道,“我手下的人从凌晨就开始排查,连夜搜遍了迪拜大大小小的旅店和招待所,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我咬紧牙关,脑子飞速运转:“看来对方的能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继续找,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们的下落!”
“明白。”毛莉应道,“放心,我会倾尽全力,不眠不休也要找到她们。”
谈话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竟然是倪妮的来电。
我有些意外,连忙接通:“倪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先生,打扰了。”倪妮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是想告诉你,父亲的葬礼,我打算在下周举行。一切从简,不铺张浪费。”
“嗯,我明白。”我轻声应道,“节哀顺变,您要保重身体。”
“谢谢。”倪妮语气虚弱,但还是关切地问道,“对了,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可有什么线索?”
我迟疑了一下,斟酌着说:“倪小姐,有了一些眉目,但还需要更多证据。我向您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查清真相,给您一个交代。”
“杨先生,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你了。父亲生前很信任你,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倪妮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但事情先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是安葬父亲,不能让他在外面晾着......”
“我理解,倪小姐。”我说,“安葬倪总,是我们大家的心愿。请您节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和我说。”
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从倪妮的语气判断,她的状态很不好。
父亲的骤然离世,对她打击太大。
我环视四周,陷入了沉思。
局势风云突变,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织就。
而我,已经身处暗流涌动的漩涡中心。
一个疏忽,就可能万劫不复。
思绪纷乱,我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来到二楼卧室,胡老三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我连忙上前察看。
他依然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