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迪拜的街道渐渐沉寂下来。
宋雪修长的手指轻握方向盘,迈凯伦的引擎轰然而起,犹如一头苏醒的雄狮。
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车位,瞬间融入了这座不夜之城的脉搏。
透过半开的车窗,迪拜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缓缓展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耸立在城市中心的哈利法塔,168层的摩天大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银光闪烁,宛如一柄直刺苍穹的长剑。
塔身灯光变幻,时而绚丽似烟花,时而柔美如星河,令人目不暇接。
继而,棕榈岛上的亚特兰蒂斯酒店渐渐浮现。
那宏伟的穹顶和连绵的尖塔恍若海市蜃楼,与一望无际的波斯湾交相辉映。
酒店内灯火通明,无数游人在其中穿梭欢笑,尽享奢靡的度假时光。
不远处,又是一抹亮眼的红色。
原来是法拉利世界的标志性穹顶,那流线型的设计与鲜艳的色彩令人联想起速度与激情,光是远远一瞥,便能感受到心脏狂跳的刺激。
至于海岸线上的帆船酒店,更是一枝独角,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它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洁白的身躯优雅地扬起,犹如一艘即将起航的巨轮。
无数灯光从它的窗口透出,倒映在海面上,汇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河。
车子在海滨大道上疾驰,两旁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无数广告牌和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将这片沙漠之城渲染得绚丽而迷离。
豪车劳斯莱斯幻影与法拉利LaFerrari不时从身边掠过,留下一阵风驰电掣的轰鸣。
路边行人的腕间或颈间,也时不时闪过名表的金属光泽。
就在我暗自感慨这座城市的奢靡时,车子突然离开了主路,拐进了一处僻静的海滩。
等回过神来,迈凯伦已经停稳在了沙滩边。
我推开车门,一股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
脚下细沙绵软,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我下了车,信步走到海边。
潮汐拍打着礁石,溅起层层白沫。
海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漫天璀璨的星斗。
那弯新月就悬挂在正中,如同一叶孤舟,飘荡在无垠的苍穹。
我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
火光在夜风中明灭,映着我的脸忽明忽暗。
指间的烟雾袅袅上升,又被海风吹散。
我深深吸了一口,任由尼古丁充斥肺腑。
烟气呛人,却也给了我一丝安慰——或者说,是一种逃避的假象。
其实,从算命系统上线的那一刻起,我就隐隐意识到,仅凭这一个业务,是远远不足以支撑起整个宏盛的运转的。
我们需要拓展更多元化的业务,需要更雄厚的资金,需要更深厚的人脉和资源。
而目前,我在迪拜的根基还很浅薄。
无论是技术人才、营销渠道,还是最基本的安保力量,都捉襟见肘。
想要在这片红海中杀出一条血路,谈何容易?
种种难题,如同荆棘缠身。
而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行。
退,即是万丈深渊。
进,也是刀山火海。
“杨总......”
身后传来宋雪怯生生的声音。
我回过头,只见她不知何时也下了车,此刻正走到我身旁。
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单薄。
“怎么了?”我轻笑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些,“有什么事吗?”
“杨总,我想问问......”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裙摆,“您来迪拜.....已经多久了?”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吸了一口烟。
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时明时暗,照亮了我略显疲惫的脸。
“几个月吧。”我呼出一口白雾,目光投向海平面,“倒是你,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
宋雪沉默片刻,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
“我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年事已高,弟弟又身患白血病。”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本想来这里做一名翻译,但求职屡屡受挫。后来,也是机缘巧合.....认识了胡总。”
原来如此。
这样的故事,在这个行业并不罕见。
无数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最终都落入了名利的陷阱,万劫不复。
“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突然发问。
宋雪摇了摇头,秀发如瀑。
“你应该知道,像这样的跑车,一般什么人才买得起吧?”我抬手指了指身后的迈凯伦,语气玩味。
她再次摇头,眼神里透着茫然。
“诈骗。”我直截了当地说。
宋雪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唇角甚至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杨总都把话挑明了,我又何必装糊涂呢?”她的语气平静得出奇,“既然胡哥把我送到您身边,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