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园区的喧嚣已远去,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在寂静中闪烁。
我坐在何克粱的车里,车窗外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只有路灯的光束不时划过车窗,投射进这狭小的空间。
车上只有我和何克粱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抹不安的气息。
车子缓缓驶出园区,我试图探寻些许线索,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何克粱手握方向盘,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回答得既简洁又神秘:“帕安。”
“帕安?”我皱眉,继续追问:“去那做什么?”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就在一个小时前,何克粱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让我跟他去个地方,还让我不要通知任何人。
我有些莫名其妙,从别墅出来,就上了他的车。
以前我还在和胡老三争斗的时候,我就对何克粱不是很感冒。
园区有什么大事的时候,这家伙基本上不冒头,跟乌龟一样缩着。
园区没事的时候,他就经常会跳出来指点江山。
如今我成了园区的负责人,对他更是有种瞧不起。
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把我怎么样,毕竟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只是他半夜叫我跟他去帕安,恐怕不是他自己的本意,而是有人指使。
能指使他办事的人,除了何洪也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何洪在帕安等我?
从园区到帕安并不远,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那边是克伦邦的首府。
车子在公路上驶着,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只有车内的灯光显得格外孤立。
车里的音乐在低声播放着,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安慰,缓解着车内的沉静气氛。
终于,在一小时的行程后,我们来到了一座寺庙前。
这座寺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古老的红墙黄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寺庙的门楼高大而古朴,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沉静的庄重。
我们下了车,走向寺庙的大门。
寺庙的院落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
穿过走廊,我们来到了寺庙的后院。
这里的建筑更加古老,木质的结构在月光下散发着深邃的光泽。
在一间屋子的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看到我们走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屋子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户,我隐约看到屋内的陈设。
何克粱领我走近那间屋子,门口的保镖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去。
推开门,我看到何洪正跪在一个蒲团上,手里紧握着佛珠,他的眼睛紧闭,似乎在虔诚地祈祷着。
他的面容在佛像前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虔诚,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和何克粱站在门口,不敢大声打扰何洪。
我观察着这个房间,墙壁上挂着一些佛教的壁画,每一幅画都描绘着佛教的一些故事。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木雕佛像,每一个都雕刻得细致入微,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宁静。
何洪的祈祷似乎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们站在门口,他的表情从虔诚变得严肃。
他放下佛珠,缓缓站起身来,走向我们。
他的目光扫过我和何克粱,开口道:“杨磊,你来了。”
我点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何总,这么晚了,突然叫我来这里,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何洪微微一笑,神情里透出几分深沉:“不算紧急,但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面对面谈谈。”
他转身指了指旁边的小几,示意我们坐下。
我们在何洪的对面坐下,何克粱则站在一旁,神色恭敬。
何洪静静地坐着,目光凝视着我,似乎在衡量着如何开口。
片刻后,何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前两天就从马来回来了……总感觉今年不是很顺,就过来这边拜拜。”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忍不住想: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拜再多的佛又有什么用?
“这次马来那边怎么说?”我装作一副很好奇的模样问。
他缓缓叹了口气:“事情算是谈妥了,给佤邦的钱每个股东都会出。不过……”
说到这,话锋一转:“我收到消息,佤邦的那笔钱有一部分去了老街。”
听到这,我心里不由一颤,面不改色:“老街?”
“嗯,而且还到了魏家手里。”他道,“一直以来,我们莫艾河这边和老街那边都没什么来往,大家都是各坐各的山头……这次的事情,我觉得很蹊跷。”
“何总是怀疑胡老三和魏家有勾结?”我问。
他沉吟了片刻说:“胡老三以前在老街有自己的一些产业,和老街四大家族也有接触,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前两年,我和魏家关系也还算不错,本来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