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准备做掉你!”
孙定国的声音在地下室显得格外清晰。
我眉头不由一皱,和阿刀对视了一眼。
“做掉我?怎么做?”我笑了一下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让我今晚去接几个人过来园区,那几个人是他从别的地方找来的刀手。”
“刀手?”
阿刀解释道:“就是杀手。”
“杀手?”我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然后呢?那些人接到园区后,怎么做?”
“不知道……三哥只是让我把人接过来,安顿好,至于其他的,他也没说。”
阿刀冲我扬了扬下巴:“怎么弄?”
我沉思了片刻,然后蹲下身看着孙定国:“你想不想活命?”
“想!”他一个劲地点头。
“好!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晚上我会安排人和你一起过去接人,到时候我会在半路等你,到时候你配合我们把这些刀手都解决掉。”
“啊?!”他不由一怔。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不愿意?”
“不是……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稍微搞不好,很有可能就……”
“就什么?你怕他们把你弄死?”我讥笑道。
他点头。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做了你吗?”
“杨经理……这些人都是菲律宾过来的金子来,每个都穷凶极恶,很难对付。”
“金子来?”我有些不解地看向阿刀。
他解释说:“菲律宾那边有很多淘金的人,他们常年在河堤边上淘金,其中华人居多。”
菲律宾淘金者,我听说过,据说就是靠着一根小拇指粗的皮管,然后下到几十米深的水坑里去挖金沙,随时搞不好就有可能丧命。
“金子来说白了就是河段上的打手,不过这种叫法源自于哥老会。”阿刀说,“哥老会你知道吧?”
我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他无奈地道,“哥老会是起源于四川西部,少数民族居多,算是很早一批在金沙江畔混迹的组织,他们擅长淘金,而且很多人都会点功夫。”
“说来说去,金子来就是一批淘金打手?”我道。
“以前是打手,现在可不是了。”阿刀道,“早在千禧年之后,菲律宾那边的金子来就变成了杀手组织,拿钱办事,在东南亚一带极为猖狂,犯了不少大案。”
听完他的解释,再看向孙定国,我大致对这个叫做“金子来”的组织有了一个了解。
“对方有多少人?”我问孙定国。
他舔了舔嘴唇:“我也不清楚……”
话音一落,我直接一脚就冲着他肚子上踹了上去:“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个……两个人……”
“晚上你只要帮我把人解决了,到时候我就放了你。”
孙定国一脸痛苦地点头,一言不发。
……
对方也就两个人,我还不信解决不了!
胡老三这家伙也真够可以的,不仅在园区制造混乱,还准备让杀手来杀我。
只可惜,他运气不是很好,让我抢先了一步。
晚上我让大土跟着孙定国去接人,我告诉他,路上要是有什么动静,别人不管,先把孙定国弄死。
而且这番话,我还是当着孙定国的面说的。
这家伙就是一个软骨头,我丝毫不怀疑,之前他用枪指着我的时候,恐怕开枪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是,人都是怕死的,要为了忠诚而死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很少很少。
晚上十点,园区东门外两公里处。
莫艾河边,一片阴郁的黑暗笼罩着河岸。
只有稀疏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像是在夜色中挣扎的孤灯。
河水在夜色中流淌,发出低沉而又绵长的声响,伴随着夜风的轻吟,仿佛在叙述着什么。
我站在一棵树下,阿刀和阿鬼他们站在我身旁,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不远处三个保安分散站立,他们身上的枪支在偶尔透出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湿润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泥土和腐植的味道。
偶尔,微风拂过,带来远处不明的花香,与周围的压抑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四周的安静只剩下虫鸣声,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孙定国的到来。
我的手紧握着随身携带的黑星手枪,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天空中的云层厚重,遮住了星光和月色,使得整个夜晚显得更加深邃和神秘。
不时有几声远处的野狗叫声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让人不禁微微紧张。
我不断地扫视四周,心中不停地估算着时间。
大概十几分钟后,皮卡车的轮廓在对岸的浮桥上显得格外突兀,它缓缓驶过桥面,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夜色似乎被这声音撕裂了一道口子,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车灯在黑暗中投射出两道明亮的光束,像是夜行者的双眼,穿透着周围的黑暗。
当皮卡车开到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