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接触过的诡异都不同，这次的诡，的确都没有恶意。
它们只是会出现在某个地方，然后突然吓唬人，或是来到它们制造的环境，被继续戏弄。
如果真要形容，那就是……
恶作剧。
总之，它们的确没有恶意。
姜末能的的确确的感受到。
“那个女生死了吗？”
咔的一声，姜末将弹夹回弹，没有回答男人，而是问出自己想知道的。
男人沉吟了一会儿，拿着礼帽的手伸出，晃晃食指，说道：“这里不会死人。”
“不会死人？”姜末略带疑惑地看着他，又打量着灵儿，问道：“那之前死在这里的胖子呢？”
“他是自杀，我们只是把他尸体藏在某个地方，那地方很好，萌荫子孙。”男人笑着，又补充道：“我们给了他最好的待遇。”
姜末眉头紧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对男人的死不感兴趣，也没理由感兴趣，只是想用他的死亡方式来佐证自己的想法。
比如：这个男人，是不是杀胖子的那只诡……
“还真是稀有的事。”姜末神色如常，道：“灵儿是你什么人？”
“她？”男人一怔，又缓缓点头，赞许道；“你的观察力很不错，但这之前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判断我们不会杀了你的？还有，为什么要朝诡眼开枪？”
姜末看着男人的墨镜，像是在进行无声的对峙。
最终，姜末叹道：“有个声音一直在让我们进入18楼，如果把我们带到顶楼来杀，对于诡来说，多此一举，只要在电梯上用点手脚，所有人轻松就死了。”
“所以你就这样断定，我们不会下手？”男人疑惑，还是不明白姜末这么推断的依据。
“不只是这样，还有那个和我们说话的诡，它的行为不是为了杀人或是吓人，只是因为自己的伪装被识破，觉得没意思，所以才离开。”姜末按下枪栓，又说道：“在那之后，我和朋友去了长廊，两只眼睛被触碰，相继呈现在墙上，我那个时候想的是，该动手了吧？”
男人听到这里，眉眼舒展。
他明白了。
姜末看似在观察墙上的眼睛，实际是用自己的命去赌恶诡的行为模式。
男人从错愕中回神，心里对姜末这个人类的胆大，觉得震惊。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探索能离开的地方，但唯独不会继续待在电梯里，甚至使用电梯。
这种打回头枪的方式很少见。
看着男人，姜末镇定得让人从表情里读不出他的内心想法。
姜末的后半句完全是胡扯。
他能确定那些毫无证据的推测，靠的是审判者技能，不然的话，他真会去探索。
当然，在探索的过程里，也许真如那个男人所说，最多有惊无险，但谁敢赌？
别说是姜末，就算是那些永恒榜的高手来了都会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相信诡的一面之词。
男人点头，说道：“好吧，那开枪呢？”
“尝试。”姜末实话实说。
这两只诡眼出现在楼顶，而之前更是看见滂沱的黑气在弥漫，想到这里，姜末就思考，会不会是诡眼在作祟？
而且，杀一只诡眼对于姜末来说，没有任何危害。
男人陷入沉思……
片刻后，姜末开口道：“灵儿是你什么人？你又是谁？”
“惊颤玩家，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男人叹气，戴上礼貌，说道：“既然能把灵儿带出来，你应该去过封门新村了？”
“你知道？”姜末眉头一皱。
“我和那里有不小的渊源，但现在都斩断了。”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紧接着说道：“值得一提的是，我曾经也是玩家。”
这句话说出来，顿时让姜末感觉如雷轰震。
他有些惊愕地看着男人，满脸不解，同时又带着疑惑。
这个男人是玩家？怎么可能？
玩家一旦在副本里，现实世界也会死，怎么可能成为诡异？
还有，他和封门新村有渊源？什么渊源？
难道他认识楼天？
这个瞬间，姜末的脑海里滋生出无数问题。
男人叹气，苦笑道：“现在还有最终副本吗？”
姜末依旧没说话。
但是，男人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答案。
“最终副本里是什么？”姜末忍不住追问道。
“答案，分岔路的答案，一切的答案，世界的答案，所有疑惑的答案。”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很抱歉我不能说太多，但这里的布置，事实上是为了保护诡异们的安全。”
“保护它们的安全？”姜末更不解了。
从没有听说还有这样的事，简直刷新了世界观。
他在想，这个男人的意识里，难道也把诡当做是这个世界拥有合法权利的存在？
“这里的危险程度甚至不到C级，你认为那些诡异能对玩家们造成什么伤害吗？”
男人直言不讳。
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能瞒得住姜末。
他丛姜末身上嗅到了那个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