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瑜脸色慌了慌,“阮夫人误会了,我并非想要离间你与阮大人的感情,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甄玉棠讥诮的笑了一下,走过去,神色冷下来,“你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你巴巴的赶过来,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被阮亭厌弃,你巴不得看到我与他夫妻情断,这样才如了你的意!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甄玉棠的这番话毫不留情,沈念瑜本能的不想面对甄玉棠,又被甄玉棠戳中了心底深处的想法,一瞬间,她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忍不住后退几步。
甄玉棠说的没错,当初阮亭宁愿选择一个商户之女,都不愿接受她的情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念瑜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可在街上看到阮亭与甄玉棠的那一刻,她怎么都忘不掉,心里的不甘翻涌上来,日夜萦绕在她的心头。
两年时间过去了,阮亭已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功名的郎君,在年轻官员中风头无两。
沈念瑜想知道阮亭是否还喜欢着甄玉棠,她得不到的,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只有看到甄玉棠被厌弃,她心里的不甘才会消失。
“只是,要让你失望了,阮亭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甄玉棠又出了声。
对付沈念瑜这样的人,就不该给她留情面,“你上赶着跑过来,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发现了,沈夫子在府学该如何自处?你的夫君知道夜夜同床的妻子,心里却装着其他男人吗?”
“你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了,你以为你跑过来可以恶心到我,你以为你可以在阮亭心里留下一些印记?沈念瑜,自始至终,你恶心的是你的家人,你伤害的也是你的夫君和孩子。”
“我……”,沈念瑜往后退着,甄玉棠的那番话,句句毫不留情的扎在她的心头,让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就像是被人扇了几巴掌,沈念瑜羞愧的抬不起头,想到家人,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甄玉棠说的没错,她的夫君不如阮亭出色,可也敬她爱她,她的儿子还在家中等着她回去,可她呢,厚着脸皮跑来,要破坏别人夫妻间的感情。
“对不起!”沈念瑜啜泣着,“我从小饱读诗书,我也唾弃这样的自己,我总是忍不住拿我的夫君和阮亭比较,我总是觉得不甘心。可是,你与阮亭能不能走下去,关我什么事情,阮亭从来不是我的。自始至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甄玉棠扫了她一眼,“这句对不起,还是留着给你的家人说吧!”
阮亭神色十分淡漠,声音中透着冷厉,“我与我夫人如何,用不着你操心,即便有朝一日我们分开了,那一定是我对不起她。念在沈夫子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再有下一次,不会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你好自为之!”
沈念瑜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到底在期盼什么呢?她出现在阮亭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阮亭的温柔只会给予甄玉棠一个人,阮亭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所有的不甘,都源于她自己。
沈念瑜没有脸继续停留,低着头快速离开。
搅事精终于走了,至于沈念瑜是真的知错了,还是在装可怜,甄玉棠一点也不在意。
假如说沈念瑜收了心,自然是好事,如果她继续拎不清,也不会影响到甄玉棠一分,而是会自食恶果。
日光温煦,两人继续沿着白石小道走着。
阮亭转头注视着甄玉棠,他与甄玉棠的纠葛,经历了两世,除了甄玉棠,他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姑娘。
只是,他与甄玉棠能否一直走下去,关键在于等他坦诚知晓前世的事情后,甄玉棠是否会毫无隔阂的原谅他。
可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坦诚的好机会,阮亭存着私心,想再拖一拖。
墨眸微微垂下,他出了声,“张管家昨日来了封信,说是王娘子与阮娴被温如蕴暗中接到京师了。”
“大伯母说好久没在县城见到她们俩了,怪不得呢,原来是去了京师。”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甄玉棠倒不意外,虽然和前世的时间对不上,可前世的时候,王娘子与阮娴贪图荣华富贵,那对恶心人的母女俩也是去到了京师。
阮亭道:“她们俩去到京师,无非是用孝道来胁迫我,让我不得不赡养她们。至于温如蕴,她针对的是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京后有几场硬仗要打,不过甄玉棠并不害怕,“阮亭,有一些猜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若是那些猜测与王娘子和阮娴有关,我不会对她们留情。”
前世她一直没有孩子,她的身子又无多大问题,她猜测,与那对母女俩脱不了干系。
阮亭大掌攥紧,一颗心似是被人捏了一下,甄玉棠口中的猜测,他不难猜出来。
前世,甄玉棠因为他的生母而受了不少委屈,是他对甄玉棠太不上心,没有保护好她。
*
两人从府学离开,今个天气不错,也没乘马车,随意闲逛着。
街道旁摆着一个算命摊子,一位鬓发染霜的算命先生高声叫住他们俩,“公子,可还记得老夫?”
阮亭脚步一顿,看见那人时,有些意外,他大步走过去,“袁先生,您还在这里?”
那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