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还早,再加上他们是这条船抢救上来的第一批人,船还得再继续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够救到其他人,他们也就只能继续待在船上。
船继续往前行驶着,每隔一处地方,会有大量的人上船。
这些人有老有少也有贫穷的,也有富贵的,那些富贵人家如今也跟他们一样,全都精神未定地蜷缩在角落里。
随着夜幕降临,夜晚形势很不安全,众人打算启程,原本很是空旷的船现在也变得拥拥挤挤。
但让人可惜的是,从早上她上船到现在,夜幕已经降临,竟然没有一个她所认识的。
要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在天灾人祸面前,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天完全黑定时,那艘船把他们送到了安置他们的落脚地点。
落脚的地铁是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平地,此时已经聚集了上千人。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当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无知与恐惧。
从船上下来之后,以一两个人为单位给他们发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毯子和一个碗,让他们去前面排队领粥,官差就没再管他们。
跟着阮落雪共同占领一条毯子的
是一个年龄四十来岁的妇女,只是那妇女满脸的呆滞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
从他们被救上来之后,那女人就一直是这副样子,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阮落雪看着女人这个样子,不用想就知道,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又怎么样,在天灾人祸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
看着女人浑浑噩噩的样子,阮落雪叹息了一声,右手拿着两人的毯子,左手拿碗去前面打饭。
虽然她的空间里有新的棉被和美味的食物,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敢拿出来。
阮落雪原本不想管那个女人的,走了几步,最终还是不忍心回头,将那浑浑噩噩的女人拉着一起,往打饭的地方走去。
等到阮落雪拉着那浑浑噩噩的女人走到打饭的地方时,前面已经排了长长一大队。
阮落雪当机立断拉着女人进入队伍排队,随着队伍缓缓启动,她百般无聊的环顾了一圈四周。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还是能够看清人影的,可是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一个她熟悉的人,阮落雪的心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一阵寒风吹过,
阮落雪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人,最后想了想将薄薄的毯子折叠了几下,当作披肩围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倒不是她自私自利,而是这女人现在浑浑噩噩的,她不敢把她们唯一取暖的东西拿给她,让她保管,要是搞丢了的话,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还是她自己保管的好。
等待的时间感觉总是很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轮到她们了。
喝了一碗能够照得清人影的粥,阮落雪拉着那女人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
他们来得太晚的原因,现在稍微有树或者是有石头能够避风的地方已经被人占领了。
她找了好久,总算找到了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地方。
那地方平坦是平坦,可是这些天连续的下雨,这地方积泥又积水,根本就不能够睡觉,现在必须得弄点东西铺在上面,她们才能够睡觉。
阮落雪一时之间竟然犯了难,原因无它,这女人浑浑噩噩的,她怕自己稍微一转身,她好不容易找来的位置就会被别人占领,但是要是不去的话,这地方又不能够睡觉。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
,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道天籁之音,“姑娘,我跟我老头子刚刚出去弄了点野草,现在还剩下一点,你们要不要……”
那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阮落雪赶紧点头如捣蒜,“谢谢奶奶,我要我要,现在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谢谢奶奶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罢了。”说着,就把他们原本打算拿来当作枕头的野草拿出来。
可野草实在是太少了,铺在地上,根本不能够阻挡地上的泥浆,他们还是不能睡觉。
看出阮落雪的为难,两口子相互看了眼,同时也看出妇女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沉默了半响,那老太太再次开口,“老头子,要不这样吧,你跟这位姑娘去外面看看能不能弄些野草或者是树枝回来……”
见老伴点头,她又转头看向阮落雪,“姑娘你跟我老伴去吧,你娘我会帮你看着的。”
阮落雪知道她误会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没有解释跟拒绝,便顺从地跟着那老头出去了。
天已经黑了,天上的月亮也不是很明亮,行动很是不便,等他们伸一脚浅一脚来到郊外时,才发现地上别说是野草了,就
连草根都没了。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的距离,才找到了一棵大树,借助微弱的月光,可见看见大树上稍微茂密一点的树枝早已不翼而飞,如今也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枝条了。
有总比没有强,两人也不客气,将树上的枝条全部摘下来,总算凑齐了一大捆。
老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丫头走吧,我们回去了,这些应该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