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地启动,一家子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气氛低沉,其中还夹杂辛氏时不时地抽泣声。
元老太太回头定定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爬上了马车,杜老太爷开口询问。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雪丫头的声音,你怎么不把她留下来,或则找人送送她,如今天马上就要黑了,又下着大雪,就这么回去多不安全……”
“哎!”
元老太太打断了杜老太爷喋喋不休的声音,“你以为我不想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雪儿这次是从镇上路过……”
“大过年的城镇上路过,还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造孽呀,造孽呀。雪儿说是她家大姐出了事。
她大姐的夫家嫌她大姐没有孩子,不把他当人看。
这次要不是他们赶巧过去了,她大姐说不定还真的被夫家活生生的给打死了。
他们一是打算将她大姐接回去,二是打算替她大姐状告那恶人的。”
“那镇上办事的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如今正是过年期间,上面都回城了,只能等到县令来了!”
杜老太爷从来了这里之后,就具体调查过阮落雪,知道他们跟县令关系好。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人虽然嘴上是那么说的,但就怕他们阳奉阴违。
默了片刻之后,杜老太爷伸手揭开帘子,对着门外的管家说道。
“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一下这件事!”
管家也知道这件事,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元老太太说,“我听雪儿说这件事有些稀奇古怪,你安排人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调查一下!必要的时候帮一把.”
“是,老爷,夫人!属下明白.”
另一边的阮落雪看着伤心难过的辛氏,心中怪不是个滋味的。
要不是她心血来潮,想要看看这个大姐,只怕这人死了,他们都不知道。
阮落雪拿出怀里的帕子,帮辛氏擦掉脸上的泪水,以聊天的方式,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娘,别担心,大姐也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辛氏哪有不知道阮落雪的心思,但是她一想起自己女儿身上的伤口,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心慌。
阮落雪也不怎么会安慰人,对于她来说,和离了反而还是件好事。
但是她知道对于古代的人来说,有可能就不一定那么想了。
现在得让辛氏的心结解开,不然很容易让她东想西想。
大姐作为当事人受到这一系列不公平的待遇,现在人还没有清醒,她也没有掌握到她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她的心理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既然她是夫君的大姐,那么也是自己的大姐,她希望她过得好,这件事还得从辛氏方面着手。
毕竟辛氏是她的母亲,她说什么也比他们这些
人管用一些。
想清楚之后,阮落雪看着辛氏,似是无意地问了句。
“娘,大姐今年多少岁了呀?”
“二十四了吧!”辛氏基本上是张口就来。
“二十四岁还年轻呢,等到大姐将身体养好了,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辛氏有些不敢相信,磕磕绊绊地询问出声,“雪儿,你真的那么想,你不觉得你大姐和离了就是个累赘,不会觉得她丢脸吗。”
要知道,不管是被休弃的女人,还是和离的女人,日子都不好过,别说是外人理解了,就连自家的父母都不一定能够理解,更况还是这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二媳妇。
“娘,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大姐和离这又不是她的错,是人家对她不好。
既然人家对她不好,那作为她的娘家人,那肯定是要把她接回来的,哪能让她……
在说我们都是女人,哪有女人为难女人的……”
“雪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辛氏擦掉脸上的泪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亮了好几个度,“太好了,娘亲一直知道,不管什么事你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却没想到,没想到……”
后面的话辛氏怎么也说不出来,阮落雪抓住她的手安慰着。
“娘,不用为大姐担心,她才二十几岁,还年轻着,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再说我也是女人,我怎
么会看不起她,以后大姐就在家里住下了,我看谁敢说她闲话,我不拔了他的舌头……
再说了,你不是说大姐刺绣手艺好吗?到时候我们给大姐开个店,不愁日子过不下去……”
说着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心中就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她都碰上了一些不识好歹的人。
“只是大姐醒来会不会怪我们擅作主张……”
虽说这些年没有跟自家女儿联系,但是自家女儿是什么性格,辛氏还是知道的,她一把抓住阮落雪的手。
“不会的,你大姐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我们这是对她好,等她醒来之后对你只有感激,没有怨恨,相信娘,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
辛氏知道老二媳妇是在顾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