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家酒店,河证宇在大堂往电梯方向走,曹成右在更高层的套间跟经纪人聊后续安排,而住在同一层标间里的亲故们,则是在想如何保平安。
吕珍玖是童星,真正算出道时间,他也就比河证宇晚三年而已,小朋友八岁就拍电影了。某种程度上说,吕珍玖几乎就是在片场长大的,他的三观是否正直向上未可知,但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小童星,见识过的事情绝对比普通孩子要多得多。
在吕童星的认知里,地位相差过大再叠加年龄相差过大,是真爱的几率不到一成,剩下的九成都是包养。包养关系中,有些‘姐姐’是自愿,互惠互利,而有一些就是不得不‘自愿’。
亲故非常担心,姜云思会被迫自愿,公司要是用合约按头她自愿,那就什么都完了!不是不可能啊!非常可能!
圈内被迫自愿的女艺人能有什么好下场,远的不说,这两年重新闹起来的那位女演员自杀事件,那可不是特例,那只是被曝出来吸引大众视线的特例。对方牵扯到了财阀,媒体有了关注,没有吸引到财阀的那些‘姐姐们’都销声匿迹了,她们可能活着也可能没有,但一定过的都不好。
童星很有自知之明,以他们两现在的力量去反抗姜云思的公司或者那两位前辈,不论三方中的哪一方,想要碾死他们都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困难。正面冲突绝对不可取,曲线救国也很勉强,主要是姜云思没有那个本事,那要不要走另一条路。
鹬蚌相争,渔翁他们做不了,当条船只躲在一边行不行?
叫着自己就算没谈过恋爱也是男人的吕珍玖给姜云思分析敌情,已知两位前辈都喜欢她,已知两位前辈疑似互看不顺眼,已知两位前辈势均力敌,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两掐啊!
“按照你的标准,哥哥们好像已经打起来了。”姜云思帮他提醒线索,“成右哥说是让我保护他,那他是不是打不过证宇哥?”
“不可能,别信,都是套路。”吕珍玖给她科普,“要是算身价,河证宇前辈更厉害,他是专注走忠武路的前辈。曹成右前辈主攻的是音乐剧市场,他是音乐剧演员中身价最高的,两边没有谁更弱小这一说,只是在不同的领域称王称霸。”
“两边也几乎没有地位差,音乐剧不按照圈内什么电影、电视的规矩拍地位,他们就是一个小圈子,跟话剧一样都属于舞台,就是戏剧艺术领域的人。而且音乐剧演员还会被人高看一眼,舞台表演跟影视作品不一样,他们都是真功夫,舞台可没有剪辑这一说,台上只要出错那就是出错,根本无法挽回。”
吕珍玖掰着手指给她算,“演技,河证宇前辈是满贯,国内有的奖杯,前辈都有。曹成右前辈也拿遍了音乐剧的所有奖杯,电影方面青龙大钟百想一个也不少,这位前辈拿下满贯的时候,河证宇前辈好像....才拿到新人赏?还不是主流颁奖礼颁的?”
太久远,吕珍玖记不清了,跳过,“权势,他们两就算有区别,对我们来说区别也不大,都是能压我们一头的人。钱财就不用谈了,前辈们比我们有钱多了。”
总结,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一个也打不过,就得让他们两掐,姜云思才能在夹缝中求生。
换句话说就是,“你别听曹成右前辈说的什么保护他,那就是个套路,要是你们社长真的问你的打算,你就说不知道,装蠢就行。”吕珍玖给她支招,“装蠢是你的天赋,你绝对做得到。”
抬手作势要打他的姜云思不高兴,“你说谁蠢!”
“强敌环伺你还搞内部战争,还说你不蠢!”吕珍玖梗着脖子让她想清楚,“我们现在是战友,做逃跑计划呢!”
逃跑计划还在坐,门口响起了刷卡开门的声音,两个小朋友一起回头,进来的一个大部队。三位助理,两位经纪人,一位秘书,还有社长以及大佬一号。人过多,标间差点站不下。
吕珍玖跳起来就鞠躬,姜云思慢他一拍,大人物们望着小孩子,除了赵雅荷都疑惑都这个点了,他们两怎么还单独在一起。
在自家艺人的房间里最有资格说话的裴社长扫了边上玩沉默的河证宇一眼,笑问小男孩怎么这个点还没去睡。
一脑门子男女关系的吕珍玖眼珠一转,垂头装尴尬,“云思被人缠上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说着话用胳膊撞了亲故一下,让她讲话。
毫无征兆被要求撒谎的姜云思嘴巴张合数次,讲不出来,哪来的人?怎么就缠上了?谁啊?你好歹给个提示我才能往下编啊。
自认为提示已经给的很足了的吕珍玖对亲故的愚蠢程度很是绝望,多好的机会,把曹成右讲出来啊,讲出来他们就去掐架了!你社长貌似是站在河证宇前辈这边的,那就让他们掐啊!
开不了口的小姑娘脸渐渐红了,脑袋耷拉下去,在大人们看起来就是窘迫的不好讲。河证宇表情一沉,裴勇骏脸上的笑意也收了,看向边上的秘书。
秘书小姐秒懂,笑眯眯的上前带着吕珍玖示意出去聊,其他人也陆续腿出去,房间里很快就剩三人。河证宇用眼神示意,社长也消失,裴勇骏当没看见。
标间,两张床。一张是赵雅荷的,一张是姜云思的。窗户边上还有个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