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朋友的女人。
“有时间聊聊吗?”
韩智媛瞟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估摸着刘垭仁还有半个小时到家,笑着低头给自己也点了根烟,冲着夜空吐出烟雾,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说了。
他们站在墙角,一边是半人高的围墙,一边是墙壁。权至龙依着墙,韩智媛双手搭在围墙边缘,以一个很开放的姿势,听男艺人说有的没的。
话题没什么重点,他说去时装周参加了多少宴会,说国内媒体对他的报道铺天盖地,国外其实还好。他说专辑出来好的大家都在开香槟,但热闹散场,收尾的也就只有他。他说团队如日中天,所有人都说他们开创了
新时代,但内里一塌糊涂问题接踵而至。
权至龙说了很多,很多话没什么条理,前后都不搭的,其实还是醉了,只是没有醉到完全不清醒的程度。他说了很多也什么都没说,重要的信息一个字都没露出来。
抽着烟安静听着的韩智媛觉得他大概就是想找个树洞,说些他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否则可能造成更多麻烦的话,而她不过是恰巧出现而已。再加上男人对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多少有几分旁人比不上的亲近,雄性|生物的本能。
作为树洞,韩智媛只听,不发表意见,偶尔搭个腔也是彰显一下自己还是活人,让他感受到他是在跟活人说话。工具人嘴上没说什么,脑子里却一片脑洞,盘盘时间线,再加上他的只言片语,大概能猜出来,他在烦的是什么事,至少能猜出一两条。
比如团队成员再做不和谐的事情,权至龙无力阻拦却也没办法看着他往深渊走。他被卡住了,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上面是爆火的好成绩,下面是只要暴雷就会拖累大家一起死的问题。但他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管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都不能说,他还得稳住所有人,因为他是队长。
比如团队成员即将要面临的兵役问题,南韩的男团都逃不过的坎,不管兵役前的男团有多红火都可能因为两年的空白期被粉丝遗忘。这个圈子新人层出不穷,粉丝挑花了眼,永远有资方推出让粉丝们心水的男团出来抢占她们的荷包,而荷包一旦被新人占领,老人就自动死在沙滩上了。
这些权至龙也没办法说,同样是知情的不知情的都不能说,不能表现出忧虑反倒要充满自信,还是因为他是队长,是团队的支柱。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那些权至龙不能说的实际上也没有跟韩智媛说,工具人到底不是一颗有洞的树而是个活人。面对活人,酒精再上头的权至龙也很清醒,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只是需要有个人让他能发泄一下,一个即无关紧要也让他愿意说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听着听着发现他有点想往长篇大论发展的意思,不准备听下去了,想了想给不上不下的男艺人讲了个故事。
“我以前碰到过一个小
男孩,很小,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韩智媛灭了烟抱着手臂望着月亮回忆当初“那孩子不知道从哪认识了我的助理,跑到我面前说为了梦想他什么都能做。”低头笑看权至龙,重点强调“什么都能做哦~”
权至龙抿唇笑开“十八岁的话,初中?怒那有点可怕啊~”
可怕的姐姐眨眨眼,想起来韩国的年龄算法不太对,摆手表示她没有那么凶残,高中毕业了,实岁十八,虚岁二十,差几个月成年。权至龙就笑,差几个月成年也是未成年,姐姐还是很可怕。
龇牙做了个‘可怕’表情的姐姐,把对面的人逗笑了,也把自己逗笑了,笑着继续讲故事“那孩子很可爱,满心满眼的以为我能为他铺一条通天道,但也太天真,这种事找作家哪有找导演方便。”
作为韩国艺人,权至龙表示“电视剧作家为王,想成名当然是去找作家啊。”
再次弄岔了两国娱乐圈环境的韩智媛笑笑没解释,而是说“人家给了甜品上门,我吞了甜品,自然要做事,带着他去见了导演。当时合作的导演是个男导演,倒是看不上男人,但我们的投资人荤素不忌。投资人看上了眼,小朋友却怕了。制作人是男的,中老年油腻大叔,做实业的土老板,砸出去的钱就是想找个乐子。”
权至龙明白“换我我也怕。”笑眯眯的望着她“你那么漂亮,对那个男孩子来说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
韩智媛笑着收下赞美,再次掏烟跟他一人一支,打火机在中间点燃,她没动,他探身过去,两支烟凑到一朵火苗前。夏日的夜晚暖风轻拂,月光皎洁,火苗灼人,两支烟一点,同时吸气的人望着彼此的眼睛。
有人的睫毛颤动,有人的眼底盛满不知名的欲|望,烟雾袅袅上升,飘过她也飘过他,飘散在他们中间。
目光焦灼,烟散了,人分开。她不动,他往后退,因为她没动。
退回墙边的权至龙低头浅笑,夹着烟的手指摩擦指腹,他在猜她为什么没动,明明应该动的。
确实想动的韩智媛仰头抽烟,望着月亮,心里想着家里还有人等着,能不动还是不动为好。
暗叹一声,不知是她的叹息还是他的,总之,故事继续
。
“男孩子怕了,求我,认为我能帮他搞定一切。理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