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书别无选择,只能带着孩子们一起出发。
路上,死者的丈夫陈大一口咬定叶南书就是凶手,逢人就说叶南书的食物有古怪,能害人命,县令堵住了他一个人的嘴,却堵不住其他人的嘴。
一传十,十传百,胆儿大的都凑到了县衙门口,一探究竟。
到了县衙,仵作验了尸,确定人是淹死的。
“绝不可能!”
陈大矢口否认,转而泪流不止。
“昨天夜里,我买了熟食回家,娘子吃过就睡了,谁知道……娘子若是淹死的,衣服怎可能还是干的。”
“我不仅知道她是淹死的,还知道她死在了城东的那个鸳鸯湖。”
仵作抬起死者的手。
“这个指甲里残存着鸳鸯湖独有的水草,现在去鸳鸯湖打捞,或许还能捞到死者的其他物件。”
鸳鸯湖得名于一对殉情的痴男怨女,湖边常有怪事发生,大家都说那里闹鬼。
听得人死在鸳鸯湖,在外围观的百姓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旁协助的衙役也怕得退了半步,县令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碍于自己的身份,没好意思露怯,轻咳了声,努力装出副没事人的样子。
胆小的京川下意识跑向叶南书,然而却被京墨给强行拉回来了。
“都说了世上没有鬼,
你怕什么。”
京墨小大人模样教训了句,末了努嘴指向叶南书的身影。
“娘亲正在办正事,你不要打扰她。”
京墨这副样子,学的帅叔叔。
平时帅叔叔不让他们打扰娘亲之时,就是这副样子。
让他训了一顿之后,京川意识到错误,低下头,闷闷嘀咕了几声。
另一边,陈大的情绪忽而变得激动起来。
“不可能!娘子一直睡在我身边,哪里也不曾去,如果她死在了鸳鸯湖,又怎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我知道了,是恶鬼,恶鬼把她带回来的!娘子果真是她害死的!你还我娘子的命来!”
陈大突然起身,扑向叶南书,怕又出意外,县令急忙让人将他抓住,随便再堵住他的嘴,不许他再危言耸听。
“娘亲……”
京蓁不知何时过来,拉了拉叶南书的衣服,弱弱的开口。
“怎么了?”叶南书低下头。
京蓁抬手指向场外的围观群众,叶南书抬眼望去,一开始还看不出端倪,定睛一看,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孔。
“他是不是又要过来骂我们了?”
京蓁不安的问道。
隔壁是一家专门卖叫花鸡的铺子,叶南书的熟食口味多样且价格便宜,抢走了大部分的客人。
为此,叫花鸡店的老板没少
阴阳怪气。
因他只耍嘴皮子功夫,没敢真正闹事,叶南书就没有理会。
眼下看到他,京蓁自然而然的往这方面想。
叶南书观察了下,那人看起来可不像是看热闹或是伺机落井下石这么简单,倒更像是……做贼心虚。
“你们在这儿好好待着,娘亲去去就回。”
叶南书一边叮嘱一边移动。
叫花鸡店的老板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已悄无声息的靠近,让她抓住衣领之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嘴里直喊我什么都不知道,俨然就是心里有鬼。
叶南书把人拖到公堂之上。
看到他,陈大顿时变了个脸色,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此人是谁?”
县令对于叶南书的擅自走动很不悦。
叶南书:“我见此人鬼鬼祟祟,于是就把他带过来了。”
她早就怀疑有人推波助澜了,眼下叫花鸡店老板的这副表现,正好验证了她的猜想。
“他在我隔壁开店,与我是竞争对手,我怀疑那些恶鬼害人的谣言就是他传的。”
叶南书掷地有声。
“放手,你快放手。县令大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板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遇到强势一点的就硬气不起来,尤其是见了官,双腿软得站都站不直
。
如果是别的事也就算了,然而现在涉及到了命案,他哪里还敢有所隐瞒。
“瞧你这样,莫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亦或是帮凶?”
老板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慌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
“不敢杀人?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给我重重的打,打到人肯说话为止!”
县令冷笑,他压根不是什么好官,屈打成招这种基本素养,岂会丢了。转身回到案桌之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老板禁不住吓,当场跪到地上,哭着全都招了。
“我真没杀人……我就是想让她开不了店而已。”
陈大欠了老板一笔赌债,利滚利已经滚到了三百两,陈大拿不出钱,老板便要砍他的手。
走投无路之下,陈大做出保证,表示可以帮他赶走叶南书。
“我一听可以把人赶走,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谁能想到,居然还牵出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