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带血的菜刀从柳氏耳边擦过,把门板都穿透了。
“这大虫我打的,怎么我处置还要看你脸色?”
“什么你打的,大家都看见了,是一个汉子打的,人家为了和大虫搏斗,差点死了,你坐收渔翁之利,不合适吧?”
“那人我救了,渔翁之利我也收了,怎的不行?”
叶南书唇畔冷笑涔涔,柳氏刘氏瞠目结舌。
村里邻居却都闻着味过来,都想分一杯羹。
“你说人救了,那人呢?”
“我看就是她想独占找的借口,早就说她这人烂到底了。”
“这大虫是山里长大的,理应归大家所有,你一个人独占了,这是什么道理?”
辱骂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叶南书气定神闲,冷冷睨着众人。
“要是你交不出人来,这东西你就得给大家伙分分。”
京墨小眉头紧皱,拽她衣袖,叶南书也不动。
人是她救得,她问心无愧,却没必要给任何人证明。
气氛僵滞时,一道清冽略显虚弱的男声传来。
“大虫的确是我赠与这位姑娘的。”
众人闻声看去,一个清秀书生相的男人,倚在
门框前,有人认出他。
“他不是前几日那个请求村民收留,说打猎换饭的外乡人吗?”
叶南书听明白了,这人身上有伤,村民嫌麻烦直接赶他走了。
没想到打猎是一把好手,让她救了,占了这么大便宜。
柳氏张牙舞爪,“既然是外乡人,就没有资格打山上的猎物,这大虫就算是被他弄死的,也不能完全归他所有。”
“猎物不归打猎者所有,归连山都不敢上的各位所有吗?”
柳氏一时对不上话,一边的曹婶三角眼倒竖,“就算你说的在理,但你说你救了他,谁信呐?做寡妇这么多年,偷人都能偷到隔壁村去,这男人长得这么俊,谁敢说不是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拿下他的?”
转而去拉男人,“小伙子,你年轻识人不清也就罢了,可不能被她迷惑了,她在十里八乡臭名昭著,跟婶子回家!”
叶南书:“这人是我救的。”
她拽开男人的外衣,露出里面缠的紧紧的绷带,经过刚刚的拉扯,有血渗出来,“你要想把人带走,要么给我药钱,要么把这伤口恢复原状,自己花钱去治。”
叶南书冷声冷语,右手还闲适地把玩着一把菜刀,刀光闪闪,曹婶的脸吓得发白,抖着手松开男人。
“你……你这个泼妇,一个流浪汉而已,谁稀罕呀。”
她说着,发现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她。
实在待不住,只好灰溜溜逃跑了。
观望许久的村长开口,“都散了散了,没出息,人懒嘴馋,人家报恩,和你们什么关系?”
柳氏和刘氏不甘心,不过年不过节的,谁家能吃肉?
现在叶南书在婆家,她们也是杨家人,吃她点肉不是天经地义吗?
“娘亲,那俩恶婆娘还不走。”
京霄捏着柴火想从窗户里丢出去。
叶南书正在炖红烧虎肉,闻言满脸无所谓:“随便她们。”
京川扒在窗口玩了一会蚂蚁,抬头惊喜:“娘亲,她们走了。”
叶南书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一刀下去切了一块虎肉,放进篮子里,大约四五斤重。
上面盖了层布,她快走两步,追上正好走到门口的村长。
村长摆手说不要,叶南书塞给他的时候,他抬手拨了拨篮子的布,看清后顿时笑眯眯,“你也不容易,以
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等人走了,她脸上的假笑才落下来。
村长是个老狐狸,但这有什么办法?
在村里,要是没个保护伞,他们孤儿寡母的恐怕不好过。
她舒口气,要进家门的时候,有人喊她:“南书,听说你家吃肉,怎么不叫我啊?”
叶南书打量着,这人是原主从小的玩伴王翠翠,头发枯黄,脸上抹了粉,不显好看,却衬得她丑的可怕。
两年也嫁到了大杨村,原主因为两人是老乡对她不错。
王翠翠却是个拜高踩低的,背后里经常说原主的坏话,名原主的名声就是被王翠翠毁的。
而那个汤秀才,也是她牵线搭的桥。
“我们家吃肉,干吗和你说?肉是你打的,还是你烧的?”
叶南书这话很直白了,王翠翠听得脸色一白,但还维持着小白花人设。
她柔柔弱弱地搓着衣角,“瞧你说的,咱们好姐妹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以前咱们有什么好的,不都是一起分享的吗?”
“我们家不欢迎你。”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了?你让我进去,汤秀才托我给你带话了。”
叶南书不为所动,一双手臂岿然不动,冷冷睇着她。
“有什么话在这说就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汤秀才要进京赶考了,你不想跟他一起去吗?到时候你们飞黄腾达,不比住在这破房子里强?”
叶南书点头,鄙夷地看着她,“王翠翠,你当我傻啊,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