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马匹并不像前朝那般昂贵,普通人家都买得起,他们扶江县现在也买得起!
办完这几件事,就能回扶江县好好过年!
十二月初六。
在客店落脚之后,纪炀带着平安跟凌县尉去了知州府。
知州看见他便笑:“总算舍得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年不考核了。”
“不敢不考,实在是太忙。”纪炀被请坐下,喝着热茶道,“那边忙完,便立刻过来了。”
知州点头:“我跟通判都知道,你们扶江县运河刚开,肯定许多事,考核也不忙,明天早上抽空做了就行。”
纪炀的四善二十七最他们还能不知道?
潞州城上到知州通判布政使,中间的管赋税的漕司,管司法的宪司,以及地方抚恤仓司,都对纪炀赞不绝口。
也就还没接触过的兵马帅司还没接触过。
但给纪炀拨过去的二十兵士,便是从帅司拨调,那二十兵士给同僚们写信,也是直夸的。
再下面的官员,同样对纪炀做过的事有所耳闻,等着想要见他。
纪炀笑着道谢,知州又问了句,提到凉西州,忍不住叹气:“凉西州几个县百姓确实悲苦,先是雪灾,然后是灌江府的兵祸。”
“还好知州您处理得当,才没让这事酿成大祸。”
等纪炀说完,知州好笑看他:“什么时候还学会这一手了,伯爵府公子还要夸赞我这个四品小官吗。”
四品小官当然是自嘲,不过明显跟纪炀关系好,这才如此说。
纪炀挑眉:“伯爵府公子而已,无官无职,别说见到您,见到做实事的人都要行礼。”
两人心情都好,忍不住笑起来。
知州起身道:“你我都换身衣服,去通判家吃晚饭,他那边得了你来的消息,提前说过了。”
纪炀过来,车上自然备了除官服外的衣衫。
不过通判请吃饭,还是没想到。
但想着两人也算神交已久,见见面也不算什么。
上司请吃饭,纪炀也不害怕,总觉得还会面对那个问题。
果然,纪炀跟知州坐上马车到了通判家中。
只见年过半百的通判大人朗笑着让他们坐下,随后问的便是:“听闻你明年年任期到了,可有打算。”
通判对纪炀的欣赏溢于言表,他跟知州私下说过,以纪炀的家世人品才干,就算回汴京也没问题。
他们明年确实想把纪炀调到潞州,但又不知他家跟他怎么打算的。
说白了便是。
他们想调纪炀到潞州城,换了其他官员肯定欣喜若狂。
可这是伯爵公子纪炀,如果他跟家里和好,或者用些亲朋人脉想回汴京,那自己等人不用白费功夫。
这会侧厅里都是自己人,他们两个也是想了解后面官员任免问题。
纪炀拱手:“回通判大人,任期满了之后,也听宪司安排,自己倒没什么想法。”
宪司统归这两位管,也就是听你们的,他没意见。
知州跟纪炀更熟,直接道:“不回汴京?”
通判也看过来,只见纪炀摇头:“还不是时候。”
“汴京虽好,外面虽苦,但还不是时候。”
纪炀有意示弱,便是交好的意思。
以后这官路上就是你帮我,我帮你,有真诚,但不多。
知州通判点头,两人显然知晓纪炀在汴京的事,开口道:“也好,你如今也才十八,自有天地施展,在外面再历练几年,旁人也比不上你。”
纪炀既然会留在潞州,两人自然对他更亲近了,手底下有这样的干吏,还愁没有功绩?
不管什么事,纪炀都能折腾出花来。
现在的政务先不说,以后陆陆续续都回汴京,不出意外自然是朝中密不可分的一派。
怎么都是潞州出来的,官场上都会以后照拂。
他们两个为官多年,这点还是懂的。
知州摸摸胡子,笑道:“你们扶江县产粮,经济都不错,县试一开,连文化都跟上,很是不错。”
“也不怕提前跟你说,你这次考核必然能得个上上。”
“算着时间,到明年五月任期便满了。”
等会。
明年五月?
按照平常的习惯,不是等到年底再说?
考核刚好满年?
知州知道纪炀的意思,却笑着径直道:“回头我跟通判大人上书给扶江县请个新知县过来,等交接好扶江县事务,约莫也要到五月六月了。到时候尽早便来潞州城任职,如何?”
如何?不如何?
凌县尉差点喊出声!
都怪他这张嘴,之前说什么万一知县大人五月就被调走?
现在来真的?
去年他跟着过来,知道知县大人其实是伯爵嫡子。
今年过来,知道知县大人要走已经板上钉钉不说,甚至五月就要走?!
凌县尉的职业素养跟平安私底下扯他袖子,才让凌县尉面前镇定。
纪炀对这个决定同样惊讶。
通判见他表情,笑道:“可以先想想去哪任职,不是太离谱的,基本都行。”
反正几个地方